“巧?指的是哪一桩事?”

虽说仙灵界之中只有君忆对芒泽的态度一派泰然,可不惧和会不会出手却是两回事。

青尘想了想,还是不能实话实说。

“我怀疑花冠……”

“尚未证实这顶花冠便是伏魔花冠,你言之过早。”君忆道。

“姑且先不论。神仙花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仙灵界女子佩戴这种花冠?”

“我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你在仙灵界少说也有五百多年了吧?”

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哪知君忆听后,眸光忽然深重几分。

“我……我说错什么了?”

君忆道:“在仙灵界,五百多年也不过弹指一瞬,这么多年来我除了练功闭关,无他。”

青尘听完才知自己错在哪里。

含沙射影,变相影射他老。

原来这朵傲娇花竟然在意她说他老,还特意解释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若真如此,那他仙侣打哪来的?

真当她是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呢。

青尘不以为然:“别人的没见过,那你仙侣佩戴什么你总见过吧?”

这一问倒把他问住了,君忆陷入了沉思。

这些,他真未留意过。

试想一名男子对着一个脾气火爆一言不合随时会动粗的女子,哪还有心思去欣赏她的穿戴,想着的应该是如何防备她偷袭吧?

青尘委实没想到,君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不免感到失望。

“神仙花你不是吧,连你仙侣穿戴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对她未免太不上心了。”

君忆闻言下意识反驳:“她不是。”

“嗯?什么她不是?”青尘不满君忆的回答,人在世时漠不关心,人不在了就急着撇清……

啧啧,无情!

没想到神仙比人更无情。

以前在小镇上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情,那时她顶多觉得男子薄情寡义。可今日听来却生出莫名愤意。

君忆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与仙尊并未正式问媒,也未证婚,说她是自己的仙侣难免不尊重她。况事过境迁,他此时解释的再完美又有何意义,再者……

君忆的不解释在青尘看来便是默认,默认自己也是凡尘万千负心人中的一人。

人死随风散,徒留一腔情意喂了狗。

尚不知被青尘比作狗的某人心情跌宕,思忖着不能再跟她聊下去了。问道:“功课做了吗?记得把书抄了。”

青尘闻声斜睨他一眼,哦了声,这便起身回房。行至半途,她忽然回头看向身后,不知君忆在想什么,眼见着要撞上去了,还在前行。

青尘有意看他出糗,也不提醒他,连忙让开,让他过去。

哪知他突然驻足,视线追逐青尘。

青尘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揣测这家伙莫不是知晓自己骂他的那句话,想着怎么惩罚她?

“你……”

“……啊?”

君忆移开目光平视前方,喃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冷漠无情?”

天呐!原来你知道啊!

青尘点下头,顿住,又连连摇头。

君忆仿若未闻,“若是你,你会选择我这样的人做仙侣吗?”

我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罪受?

青尘在心里大声说不,并思忖着怎么完美回答这个问题而不被罚,却见君忆意味深长的凝她一眼,遂翩然离去。

他方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暗示?是想罚她还是暗示她不上道?

青尘陷在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久久不能自拔。半晌,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男人心,海底针!

她又不是他仙侣,不选他不犯门规吧,要不要这么小气?

哼!好女不跟男斗。

青尘脚步一转,与君忆背道而去。

枯坐抄书是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枯燥乏味不说,还坐的身都痛。

青尘烦不胜烦,丢下笔,趴桌上唉声叹气。

怎么搞的,为何今日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别说抄书了,就连练功都进不了状态。

“唉——”

一声长叹传出,远处的人随之也跟着无声长叹。

君忆站在廊下,举目远眺,心思微乱。这种无法自控的情况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了,今日却因青尘的一个表情一句否定而乱了心神。

他自以为这些年已经悟出如何去关爱一个人,却不想,这些在她眼里只是薄情寡义之举?

凡尘有守丧三年,他与仙尊虽未正式结成仙侣,但也为她守了数百年,难道还不够吗?

够不够旁人自是不得而知,只以为神仙已然超脱三界之门,不沾凡尘事。

而君忆习惯任何事都放在心间,谁也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知他的心意。

若果在青尘问的时候,他将这些事告知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想了。

误会误会,因为误解才会有以为。

青尘觉得君忆薄情寡义,当然还是因为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从不解释、一意孤行。

过往,青云三尊尚在的时候,争议最大的那个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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