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青尘听到这一句,绝对会帮他补脑。
起个大早,受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兼被君忆丢在脑后的怨气已经直线上升。
颐指气使。
来一个这样再来一个见样学样,那还得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反手拖过来一张椅子,青尘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一脚蹬住旁边的凳子,手顺势往那膝盖上一搁。
君忆进门来就看到青尘山大王一样的坐姿,一手摸着下巴正在冥思苦想。
这样摸下巴的动作已经不是第一回见到了,君忆一看到这个动作,就联想到绕着女子转圈的别有心思的男子。
这个动作着实恶趣味!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她居然没看到。君忆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云竹,还有——你。”青尘拍拍身边的椅子,“谈谈?”
君忆瞟一眼被她踩着的凳子,而后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谈什么?”
青尘转了个方向,姿势却未变,君忆的暗示她也当没看见,因为她觉得这种姿势比较有势。
“你和云竹,介意告诉我吗?”
“你很在意?”
“那当然!”
能不在意吗?下次再来个谁也指着她鼻子说谁谁谁重要,你担待得起么?
她是担待不起,可她捶得起啊!
一言不合就干架的事,她可没少干。
观她神色,君忆便知她可能想错了,遂笑言:“她只是个孩子。”
她只是个孩子!
何其耳熟的一句话,曾几何时,不知哪个人跟她说了这么一句后,然后她把那孩子当着说话的人的面揍了一顿。
青尘翻了个白眼,嗤道:“她是孩子吗?”
“哦?她不是孩子,那你说她是什么?”
云竹是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你不愿说就算了,我回去了。”青尘麻利的收腿,站起身就走。
君忆也跟着站了起来。
眼角余光瞟到君忆的动作,青尘有意停顿了一下。
然而,他只是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心中一刹那涌上些许失望,又随之淡然,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青尘无声自嘲一笑,遂大步离去。
待她回到卧房门口,就看到来回踱步的风无为。
“三尊?”
风无为闻声止住烦乱的脚步。
青尘看清风无为的模样时,惊骇得不敢动了。
平素很注重形象的三尊,若不捯饬得衣装整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绝不出现在人前。
可今日他头发蓬乱,衣裳皱褶无数,满眼血丝,神色憔悴。
却出来寻她?
青尘下意识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转回视线望着风无为。
他为何这幅模样?为何来找她?有没有找过神仙花?神仙花知不知道?
一息间,她脑中闪过好多疑问。
恰在这时,风无为向前进一步。
青尘惊骇大叫:“三尊!”
这一叫不但吓到了她自己,也吓到了风无为。
风无为神情略略一怔,捕捉到青尘有些抗拒自己过去的情绪。
“青尘莫怕,我只是有些……”
“三尊是来找神仙花的吗?我带你去。”
风无为又是一怔,口气不容置疑:“我找你。”
“……找、找我啊?”青尘打着哈哈:“三尊找我就直说嘛,你看你客气什么,直接进去坐就好了嘛。对了,我早起还未来得及烧茶,三尊请先稍坐,我去去就来。”
青尘只要心里紧张,话就特别多。
可惜她想茶遁,人家根本不让。
“不必了!我只说几句话,你且随我进来。”说罢,风无为推门而入。
娘嘞!
青尘无声哀嚎,今日起床没看黄历吗?一个两个的都跑上门来找她晦气。
她磨磨蹭蹭的往门边挪,里头的风无为却等得不耐烦了,手指用力叩击着桌面。
听着那一声声“笃笃笃”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笃笃”狂跳。
青尘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疑惑的想,她为毛要怕风无为?
风无为抽空捋了捋衣袍和头发,朝她招手,顺势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
咦,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眼熟?
哦,她想起来了,方才她还这么招呼神仙花来着。
见青尘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风无为道:“青尘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是叫她过去,又生怕她跑了似的,直接用灵力把她拽了过去。
青尘瞪大眼睛,似是没想到风无为会这么无赖。
风无为将她按坐在椅子上,郁卒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没见你怕过谁,为何突然之间这种态度对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青尘也郁卒啊。
自作聪明告诉他花冠的事,谁知,这一个两个对花冠这么感兴趣,万一查出来是她的,再一查……她小命难保!
“哪有的事!”青尘干脆大方坐直,拿眼对着他上下扫一轮,奇道:“三尊这模样也是第一回见,我受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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