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别看宗南天为人处世低调,见人便是一张和善的笑颜,然而,他的内心与他的面相截然相反。

他今日所谋之事,便是捧在掌上的明珠,他亦能取舍。

宗南天的视线从宗若脸上收回后,面上仍挂着和善的笑意,也丝毫不在意青尘方才对他的冒犯。他打量一遍在座的掌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江莫北脸上。

江莫北虽不明他看自己的原因,也还是礼貌的问候一句,“宗掌门可是有话要说?”

“正是。”

在这种场合欲言又止,定是不方便言说,江莫北会意,“宗掌门先用饭,晚些时候莫北……”

“江掌门!”宗南天口气一改先前的随和,“此事,我想当着大家的面说,正好仙君和神尊都在此,也好叫他们做个见证!”

方才缓和的气氛,因他一句话,再度凝滞。

江莫北心中一紧,这宗南天也开始效仿苍山仙门,无事不登三宝殿,登门必有灾祸?

“宗掌门,你看这……”江莫北提醒他,大家都等着吃饭呢。

“事出紧急,还望江掌门谅解。”

一个找台阶下,一个硬堵着不让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明川仙君出声解围。

“二位掌门不若这样可好?让弟子们先吃饭,你等再行商议?”

闻声,江莫北立即应和,“仙君所言甚是。”

看在明川仙君的面子上,宗南天也没再说什么,无声默认。

一顿晚宴吃得极其匆忙,半个时辰后,大部分仙门弟子已经离去,只留了上座的几人和大弟子们在场。

白敬酒一看这架势就不想掺和,请离被拒后,便端着茶盏装聋作哑。

贾庄见状,哼嗤一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明川仙君和神尊君忆各有所思。

青尘则副心神在思考方才发生的事情。

江莫北示意随侍弟子关门退下,等到大门关上,他才看向宗南天,“宗掌门,在你开口前可否容莫北问一问,事关何人何事?”

“江掌门莫慌,宗某要说的事情,实乃好事一桩。”

“好事?”

“然也。”宗南天的语气恢复如前,笑得那叫一个慈眉善目。“宗某这次来呢,是想问问令徒和我儿宗若的事。”

话音落,宗若弹身而起,尖声叫道,“爹你胡说什么?!”

“放肆,坐下。”

宗南天的呵斥并未起到分毫作用,宗若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再问,“爹,你到底想做什么?”

慈父宗南天向来宠溺宗若,见自己呵斥不见成效,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而看向江莫北,“江掌门,我们继续。”

江莫北尚在想他那句令徒和宗少主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闻言,抬眼看向他,疑惑不解,“不知宗掌门这句话何解?”

“唉!此事连宗某都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我儿,宗某不得已豁出去脸皮,来问江掌门一句,令徒的打算。”

“我徒儿和宗少主?”江莫北一头雾水,连忙看向江行舟,“行舟你上来。”

江行舟脸色微微一白,站起身应道,“是。”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宗若横臂一拦,说道,“爹,你铁了心要这么做是吗?”

“宗少主,你与你爹的事可否稍后商议,还请让行舟过来,本座有话问他。”

“不必问他,我可以代他回答。”

“宗小姐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宗若斜睨着他,“我既未欺师灭祖,也未逆行倒施。不过运气差些罢了,你不敢讲,那我来。”

“若儿,你先坐下。”宗南天示意她放行,“你该听听江公子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没挑明,大家也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从仙苑出来后,自家弟子都在眼皮子底下,经过宗南天这一提,众人恍然,看来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在仙苑或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宗若知晓大家在想什么,收回手,嗤了一声,说道,“他的意思我早已知晓,问题在我不在他。既然你这么想问,那你最好问仔细。”

她最后那两句话警告之意浓厚,众人心思各异,宗南天不为所动,只看着江莫北。

江莫北等江行舟上前来,问他,“你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说。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谁人插手也没有用。本座有句话你且记牢,三江仙门的弟子肩膀能扛起天大的责任,若是你的责任,即使无关感情,你也得负责。”

江行舟心中煎熬已久,闻掌门这番话,顿如卸下肩头重担,他抱拳朝江莫北和宗南天,深深作揖。

“江行舟有愧掌门和江掌门。虽事出有因,但事实无可辩驳。其间江行舟多次问过宗少主的意愿,也答应尊重她的决定。故而此事至今日仍是秘而不宣。”

此言一出,江莫北心中仅存的希翼也没了,他重重一叹息,为苦命的徒儿惋惜。

“这么说来,这件事亦如宗少主所言,因由在她不在你?”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贾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依本座看,这事吃亏的人不还是宗少主么?一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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