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早起时,陈愿冲茫茫然不知所措的君忆笑了笑,翻身下床洗漱,然后快步出了屋子。

她之所以跑那么快,可不是担心君忆尴尬,而是她睡着之前迷迷糊糊想起来跟风无为的约定。

陈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风无为的屋子没见到人,又找一圈,还是不见他人,心道:糟了糟了,他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了吧?

正一筹莫展时,一抬头看见屋顶边沿垂着一小片天青色的衣角,那不是风无为衣袍的颜色吗?

陈愿唤道:“风……小心!”

风无为睡得正香,忽闻有人喊他,下意识翻身想看看是谁,谁知身子一下落了空,听到“小心”二字,旋即扭身自半空腾起,而后斜斜落地。

等他站定,看清来人是陈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质问她:“你怎么回事?说好的一起探风,害我一个人在这屋顶喂了一夜蚊子。”

陈愿道:“我、我太困了,睡着了。”

风无为翻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是困吗?你根本就是见色忘友!”

“胡说,哪有的事。”陈愿强行狡辩,“我本想等他睡着就出来的,结果……”

“结果美人在怀,搂住了就不舍不得撒手了对不对?”

这怎么还越描越黑了?陈愿心道:风无为怕是蹲在屋顶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听”进去了,算了,对付他这种死脑筋不搭理就完了。

于是,她什么话都没再接,抬脚走了。

风无为诧异地看着她,“喂,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陈愿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起这么早可不是为了跟你在这磨嘴皮子的。”

“你要做什么去?”

“你说呢?”

片刻后,两人先行一步,坐在院中等小丫,顺便等君忆。

时过一刻钟,两扇门同时打开,小丫和君忆与院子中的风无为和陈愿对视一眼,而后才向他们二人走去。

小丫依旧面带笑容,但笑容之下难掩倦色,眼睑下方微有青色。

君忆与之相比,可谓是精神奕奕,神清气爽。

亏得昨夜他们三个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若不然,以小丫这模样,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不知要如何揣测他们。

等人坐定,陈愿率先出声,“小丫,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丫笑道:“没有,坐会儿缓缓就会好的。自从村子里生怪病后,大家睡觉起来都是这副模样。”

风无为惊讶道:“你是说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子?可我昨日见到他们个个都生龙活虎,感觉徒手都能拍碎我的天灵盖,哪有你说的孱弱样子。”

小丫也不辩解,伸手去端一只空着的茶碗,抓了几次没拿起来,手指碰到茶碗的时候,就像碰到泥鳅一样滑溜下来。演示了三次,她额头竟沁出了细汗,喘着粗气,收回手,语气十分缓慢急促,说道:“那仙君今日所见以为如何?仙君可看仔细了?”

“没力气?”风无为惊诧不已,一只比拳头还小的茶碗,且是空的,竟也能让人累出一头的汗,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小丫吃力地点点头。

陈愿想了想,问道:“多久能恢复?”

小丫答道:“每日晌午时分。”

“从何时开始发作?”

“每日夜间,人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了,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小丫说道。

风无为觉得这人也太奇怪了,明知睡觉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何还要睡?而且她这种说法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你为何还要睡觉?你不怕吗?”

小丫恢复了些许力气,说话也正常了些,回道:“怕的。我不敢睡啊,可是就算我不去睡觉,到了时辰,自己也会躺到床上去。”

陈愿道:“所以这就是你昨日不想说的原因?”

“是的。”

“此怪病跟炽暮山有什么关系?”这次问话的人是君忆。

小丫看了他一眼,声音又小了一点,回道:“是前几次有位过路的仙门弟子说的。”

“哪家仙门弟子?”

小丫想了想,摇了摇头,“识不得,那人也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是偶然间路过这里,在村里借宿一晚后,觉得村子里的人行为异常,就说帮我们去看看。”

君忆又问:“这些都是他对你说的吗?可有跟你说过炽暮山里的情况?”

小丫道:“也不算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山里的情况他没有怎么说给大家听。我只记得他从炽暮山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说了一句“乃人力不可为”的话。”

闻言,三人以眼神交流,都未得到有用的信息。

静默半晌,陈愿又问了一个问题。

“小丫还记得那仙门弟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村子吗?”

小丫顿了顿,回道:“好像并不是很久……不对,好像又过了很久?具体什么时候,我有些记不清了。”

“记不清没关系。”陈愿看她努力回想,额头又开始沁汗了,连忙劝阻她:“你太累了,还是回屋歇歇吧,有事我会去叫你的。”

小丫抬头看着陈愿,挤出一个疲累不堪的笑容,点点头说好,然后起身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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