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要足足七日阎王才留人呢。”
平意上的力道大了些,已经破了外衣,刺到里头厚厚的束胸了。拓跋铣道:“不知道七日够不够我从你身上拿到解药”。虽此时在草原上,不比王宫里什么花样都有,但要折磨一个人也很容易。拓跋铣不是很明白此刻为什么要用这么慢性的毒。鲜卑人大多是用刀,但他知道中原千奇百怪的毒都有,多得是能让人一击毙命的。
“当然是不够啊,何况….”。薛凌被绑着的两只手一起抬起来,飞快的在平意上划了一下,瞬间地上一瘫血。她却丝毫不觉痛的样子,看着拓跋铣道:“你瞧,我只有六天了,你是先把我放开,我们聊聊事情呢,还是先看着我死掉,然后你来陪我,我们在阴曹地府聊。”
所谓七日鲜,一日色变,说的是血液尽成墨色,第二日失其腥味,第三天则凝如油脂,四五日寻药也还来得及,等到第六天,就要神仙伸手才能搭救了。若是拖到第七日,真的是要跟阎王抢客人。陶弘之觉得此物甚是风雅,推荐给薛凌时说的得意洋洋。
拓跋铣已经看到了薛凌滴到地上的血是黑色,再看自己刚刚受伤的胳膊,那一线已经开始泛灰,显然这个刺客说的是真的。还以为她是拼死要取自己姓名,没想到一开始算计的就仅仅是中毒。
他拎着平意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转,算计了一辈子别个的人,大多对于自己被算计就特别的愤怒,尤其是被算计了之后又被人威胁。可拓跋铣这会还真没想好要拿薛凌怎样,倒不是怜香惜玉。有心砍两刀,又怕此人死的更快。在没拿到解药之前,怎么也得留着命才行。
薛凌看他转了好几圈还不停,催道:“我不过是来找你谈点事,谈完了自然会给你解药。”
“你有解药”?拓跋铣走了过来,盯着薛凌道。只要这个人身上有解药,他不愁没办法挖出来。
“有啊,可惜你不要指望搜出来,它不在身上。”
拓跋铣又开始在屋里来回走动,觉得十分暴躁。走了几圈看薛凌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起些汉人看中的东西,道:“听说中原女子极重名节,谁要是跟她睡了,这辈子就是她的天。”
薛凌听出话里意思,这种事她没经历过,却见了一箩筐,且莫说拓跋铣纯属吓唬,就是真的发生了,她也不会拿这个寻死觅活。但这会只是看着拓跋铣道:“听说胡人王位兄死弟继,会连同女人儿子一起继承了,就不知道到时我是给你陪葬,还是能做你弟的王妃。”
拓跋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躁郁,随手拿起桌上装饰砸了薛凌一下,看着她晕了过去,才对着底下人交代,先带回王都。
他断定薛凌肯定有药,因为薛凌自己也中毒了,人不能玩死自个儿吧。这个药不在身上,就在住处,或者放在谁那里存着。但只要药在王都内,三四天足够把他给翻出来。
薛凌再醒,已经是在黑凄凄的牢里了,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几日,但估计也不会太久,她不信那拓跋铣不惜命。至于解药在哪,这个就让人想笑了。
长这么大,没怎么进过牢房,也就江家那次,这一对比,倒发现此地比较舒服,脚下还铺了厚厚一层干草。就是有点饿,都不知道是多久没吃东西。头顶被砸的位置有些微微疼痛。由此可见,拓跋铣这人,不仅阴险,还很狠辣嘛。薛凌喊了两声,压根没人理。干脆闭了嘴巴,给自己省点口水。反正她也不是很急。日子就那么多,不来的话,大家一起死。
打鬃节还在继续,只是王上遇刺,找了人代为主持。拓跋铣先回王都了。薛凌叫不出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客栈老板看着尔朱少爷带着一队人马呼啸着冲了过来,问了薛凌的房间,然后上去翻了个底朝天。他已经被调查过了,没什么嫌疑。因为跟薛凌呆的时间久,反而被拓跋铣委派来查薛凌都跟哪些人接触过。
等牢房里火把亮起来的时候,下人搬进来一把椅子,拓跋铣先坐到了薛凌面前。
不等他开口,薛凌先道:“你要没把我打晕的话,没准咱俩现在都把酒言欢了。和谁做生意不是做。霍准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时间太晚了些,拓跋铣听到霍准的名字是停了一下。但他这会已经不想再跟薛凌多谈,就算提到霍准,大概也就是梁人派系之间的事儿。比起这个汉人,他倒喜欢霍准多些。
拓跋铣招了招手,几个人拖进来一个女人,薛凌定睛一看,赫然是珍珠儿。尔朱硕也跟在后头缓缓走了进来,站在拓跋铣身侧盯着薛凌不说话。
拓跋铣道:“是她?你跟她串通结识尔朱硕,然后前来行刺我。是这样吗?计划到是天衣无缝。”
薛凌看了两眼珍珠儿,显然已经被打过了。离她给钱那天至少已经过去了四五日,她不知道珍珠儿为什么没赎身走。而且拓跋铣还真是,这么个人都能怀疑和自己扯上关系。她不知道的是,连吉祥都被查过。不过吉祥是个小孩子,又是鲜卑人,店老板也帮着说话,才没被带到这来。
珍珠儿已经认出了薛凌,只是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起不来,哭着道:“爷,你说说,你跟他们说说,咱是真不认识啊。”
薛凌撇开脸懒得看,她知道拓跋铣大概率要杀鸡儆猴,但是这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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