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水尽千崖枯,迥然吾亦见真君。坐对韦编灯动壁,高歌夜半雪压庐。地炉茶鼎烹活火……”

在宽宽的那条街道上最大的那座院子里传出一阵读书声,读声琅琅。

帝君一心修行,懒于政事,但对于书院的主持的教育却极是重视,于是书院所在的这条街就是整座城市最宽的街道之一,院子也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院子。这条街上店铺不多,有的几家也都是卖些笔墨纸砚之类的,做生意的轻言细语,买东西的也不高声,唯恐惊了那些读书的学子。

这样的书院在璃城有四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间,书院的本部却是在东门,其它三间都是分院。

璃城的人实在是太多,还有那些远道而来皇城求学的,所以一间书院就有些不够。

其它三间书院的教习都是由东门本部派去的,都是一些往届毕业最优秀的学生,他们在这里学习,然后将学到的东西传播出去,然后分院里毕业的最优秀的学生其中一些也被派到国各地去当教***国的的整个教育系统就像一株大树,从树干上分出无数的枝丫,没有乱七八糟的各种书院,只有一家书院,书院就是百家。

不同于修行宗门,书院独大却不独裁,就像大海,海底有高山,有美丽的珊瑚,各种奥秘。在书院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思想,行成无数的派系,有理念不同的争执,但没有压迫,排除。自然也不存在反抗,不存在背叛。百家争鸣但同源同根。

书院是大海,自然纳百川。

你如果觉得自己的理念成熟了,够资格设院授课,也没人拦你。有许多人并且也这样做过,只是到后来,却发现书院说的更有道理,自己悄悄的关了门。

这其实不难理解,因为更多的优秀人才如果选择教育的话,绝大部分都选择留在了书院。

这一切不能不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书院,本就是不可思议之地。只因为书院是源头,百家就是分出的百流。

书院地位自然崇高,神圣。

崇高在普通人心中,神圣在修行界。书院的神圣不只是因为书院出了很多强者圣人,更因为创建书院的那个人。

书院出强者,是因为书中不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书中更有天地,书院是读书的地方,书中有天地,那么读的便是天地,读天地而出强者,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是那个创建书院的人,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牧童,在山野间牧着三头青牛。山是青山,野是原野,在青山原野间牧着青牛。久了自然无聊,牧童无聊时便仰首望天,头仰久了脖子难免酸痛,便又俯首看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牧童望天越来越专注,看地越来越痴迷,仿佛天上长了花,地底涌了莲。

日子又一天一天地过去,牧童依旧痴迷而执着望天看地,直都有一天,真的将天望出了花,将地看出了莲,花是金花,莲是青莲,好多的金花,满地都是青莲。

那一天,天开金花,地涌青莲。

牧童悟道了,牧童得道了。牧童得道后却没有升天,仍然留在了人间,留在人间的牧童没有人知道他的境界有多高或是多深,因为他是望天看地而得道,天有多高他的境界就有多高,地有多厚他的境界就有多深。

当时那位背着十二座剑峰在世间行走的世间至强者见了牧童,远远的在牧童身前一里的地方便一揖及地绕道而行,背上的十二座山峰低头致意。

那位怀慈悲心将自己剃成光头修行的原世俗小国王子远远的双手合什低头退让。

许多人间的强者在人间都做了许多的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牧童也做了几件大事,却不惊天动地,他花一天时间走遍了人间所有的路,花五年时间经历了人间所有的事,从帝王将相到贩夫走卒,从文人雅士到青楼的嫖客赌场红了眼的赌徒,还有街边的的乞丐小偷,山林里的劫匪强盗,总之,什么事情都做过,最后,花三年时间读遍人间所有的书,也写了很多书,最后的最后,世间就多了一件书院。

书院最初不是开在璃城,是璃城后来建在有书院的地方。

换句话说就是先有书院后有璃城。

这些事情说起来本来应该算一件事情,毕竟读书做官,吃饭赌钱,嫖妓走路都是小事,谁都知道的小事。所以说几件大事是因为他还教了几个徒弟,几个了不起的徒弟。

几个徒弟都做了很多件了不起的事情,了不起的事情多到人们都习以为常,都认为好像只要是书院的弟子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做多少都正常。

最大的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还是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们都在书院学习过,哪怕有些人其实不算得是书院的弟子,其中甚至有对书院不是那么友好的人。

真正的有教无类。

这种事情就最了不起,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不起的范围,是伟大。

伟大的人创建了伟大的地方。

牧童足当万世师表,于是牧童不再叫牧童,人们叫他牧夫子,后来觉得不好,夫子这么能牧呢?于是人们改尊称为夫子牧。

夫子牧创建了书院。

再后来世界就只有一个夫子。

苏颜此时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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