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雨天下,没有伞的孩子就只能拼命地奔跑。
而宁夕,就是那个没有伞的孩子。
宁夕当年究竟得多么绝望,才能在接受母亲死亡的消息后,不哭不闹地默默成长?
陈元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宁夕的内心活动。
世界上哪儿有什么感同身受……
陈元想起自己迷失在有关于刘虚死亡的那段日子,各种负面的情绪,就像一个无形的黑纱,笼罩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陈元真的想不出,究竟需要怎样强大的内心,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形成宁夕这种坚毅又不失温度的性格,着实令人感慨。
而宁夕的内心深处,一定无比渴望能够有个母亲。
毕竟单亲家庭少了普通人一辈子中,一大半的关心和爱。
谁不想有个母亲在乎着自己的起居三餐,对自己嘘寒问暖,提醒自己在人生的各种大小事宜上避免犯错,失败时也可以去她那儿肆无忌惮地宣泄着情绪……
“爸。”陈元深沉地看着宁晁:“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
虽然宁晁并没有说,他是怎么含辛茹苦地把还是婴儿阶段的宁夕,养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是陈元知道,这之中的辛酸肯定少不了。
“正因为我有过这种特殊经历,所以才在你和夕儿的感情中不断插手,严格的要求甚至有些苛刻,但是我真的是希望夕儿过得好。”
说着,宁晁不着痕迹地伸手抹了一把老泪。
“我依稀还记得,夕儿她娘当年最喜欢的事,便是在我不太忙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看着我戴着眼镜给她读书,她说我只有在不忙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那时的我才会真正属于她……”
说着,宁晁失落地摸了摸他自己高挺的鼻梁:“梦儿离开到现在,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带过眼镜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经常感到眼疼……”
“还好,现在宁夕长大了,轮到我们来孝顺爸您了。”陈元神情地说道。
宁晁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是……我……不太想去木渎镇……”
“哎呀,没事的爸,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由我来解决,您呐,就安安心心地过好这个年就行!”陈元在一旁劝说道。
宁晁这才放下了一丝抗拒。
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已经没那么糟糕了。
而且在宁晁的心中,一直以来,对于凌梦依旧是念念不忘的,所以心里对于木渎镇既有抗拒,又有期待。
陈元见宁晁心中的防备放下来了不少,才把自己的灵能手机重新开机,怀着不安的心情给宁夕回过去了一个的电话。
陈元可没忘记,刚才宁晁讲起那些往事的的时候,他可是拒接了宁夕的一个电话,然后还关机了。
现在给宁夕打过去电话,可能将要面对她的各种质问和怒火。
“一路走一路告别一路心酸和希望,一路重复新鲜的感伤……”
陈元微微一愣,因为他听到自己所熟悉的宁夕手机铃声,在不远处响起。
还陈元和宁晁闻声刚刚下车,宁夕便已经到了二人面前。
“你怎么也来了?”宁晁严肃地望着宁夕,刚才满是疲惫的神态一扫而空,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宁夕,仿佛想要看出什么异常。
宁夕自然地凑上前去,对宁晁直勾勾的目光恍若未闻,抱着宁晁的胳膊撒娇道:
“哎呀~爸!你从临江跨越两千多公里来陪我过年,我就不能来接接你?我这刚看到你们,正往过赶,电话就来了!”
宁晁愣是没发现丁点儿异常,脸色才渐渐缓和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宁夕的后背道:
“我们再有一会儿就到木渎镇了,你咋这么着急呢?”
宁夕嘟了嘟小嘴:“我这不是小半年没你了,想你了嘛~”
宁晁哈哈一笑,拉开了身旁的车前门,两人同时坐了进去,陈元坐在后排重新启动了灵能出租车,再次朝木渎镇的古屋驶去。
一路上,宁晁和宁夕父女两个有说有笑,陈元找借口说昨晚没休息好,便躺在灵能汽车的后排上,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可实际上陈元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元明显感觉到,自己把宁夕的电话拨通时,宁夕的气息也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她的手机铃声在陈元不远处响了三四秒左右,那道明显的铃声才朝陈元移动。
而宁夕说自己刚看到陈元和宁晁,就朝二人赶来。
这其中明显有问题,宁夕肯定没有说实话。
甚至陈元可以基本确定,宁夕在不远处听到了陈元和宁晁的不少谈话。
宁夕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在欲盖弥彰!火灭
陈远之所以敢暗暗肯定,是因为宁夕的反应和言谈举止有太多的反常,她没有询问陈元和宁晁为什么拒接了她的电话,也没有问他们为什么关机,甚至对于陈元和宁晁把车停到路边的事也绝口不提……
“宁夕肯定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是她究竟有没有听到什么关键信息?”陈元心里犯了难。
一方面,他不希望撕开宁夕内心深处最沉痛的伤疤,所有和宁夕母亲相关的事情。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宁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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