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如炙在背。.

郊外的大片田野上,麦浪翻腾,一眼望去,起码有着上千凡人,在田间顶着烈日,弯腰劳作着。

而在这些凡人肉眼看不到的高空,一家通体散发着濛濛青光的飞舟疾驰而过。

飞舟之上,有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士立在舟头,而数名仆役打扮的低阶修士则手握灵石,操纵着飞舟。

转眼间,飞舟已是越过数十里。

“咦,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修士在修炼?”舟头的女子生得颇为妩媚,神识向下方一扫而过后,轻咦了一声道。

“哦?”身旁一袭紫袍的年轻男子气质华贵,样貌俊朗,闻言意外地瞥了眼女子,旋即神识一动,向飞舟下方经过的一座小城笼罩而去。

片刻之后,男子不在意地道:“一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罢了,应该是侥幸走上修道之路的散修,不值一提。”

“能让你觉得可以一提的修士,只怕整个玄盟也没几个人了吧?”女子没好气地瞪了眼华贵男子,伸手拂了拂秀发,“只是这小子一副刚突破的样子,却又在冲击更高的境界,让我有点惊讶罢了。”

男子淡淡地望了下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吩咐了一句后,飞舟的速度陡然暴涨,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

噗!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将大半个被褥染的通红。

方南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满脸凝重地抬头向天际望去。

从清晨修炼到现在,他毫无障碍地连过两个瓶颈,顺利地晋级炼气二重。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修为每提升一分,灵魂力量就下降了相应的强度。..

与昨晚相比,他此刻的灵魂力量最少减去了一成之多。

以他的性格,此时也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正卡在炼气三重的瓶颈前进退维谷时,一道极其恐怖的气息,犹如泰山倾于头顶一般,毫无征兆狠狠一压而下!

还在入定之中的方南,当即真气逆转,百穴齐鸣!

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放弃晋级,可就远不止损失点精血这点程度了。

在窗边站了一炷香工夫后,方南才沉默着回到了床铺前。

凝视着褥子上的一大摊精血,方南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显得难看了几分。

在今天之前,他虽然自知难比筑基以上的修士,却未曾如此直观的认识到二者之间的差距。

仅仅是神识远远地一扫而过,就让他被威势压得近乎窒息,险些爆体而亡!

心里一阵憋屈之下,方南的右手紧握成拳,捏的指骨咯吱作响。

楼下这时突然嘈杂起来,声音传入屋内,却是有一批为数不少的客人入住,在与掌柜争论着价钱。

静静在床榻上坐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轻轻一笑,旋即弹指一道净尘咒,床上血迹一消而去。

神识一动,几块灵石便是从腰间储物袋一滚而出。

取出一块握在手心,方南眯了眯眼,再度缓缓入定。

而在同时,一道淡黄色的光幕在房间四周缓缓成形,屋子里也幽静了下来。

……

客栈一楼。

与几个时辰前的喧嚣相比,此时的客栈大堂里显得极为安静。

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血迹淋漓,四十多岁的店主双眼圆睁倒在地上,胸口一道尺许的刀痕都不再向外渗血,显然已是死去多时了。

十来个满身彪悍之气的大汉占了几张桌子,一个穿着皂衣的青年男子在诸多大汉戏谑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在店主的身上摸索着。

而在大堂一角,一名白发苍苍的老汉紧紧搂着怀中的小孙女,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小女孩衣衫褴褛,手中还死死拽着一个已经被捏的变形的小糖人,此刻躲躲闪闪地望着大堂中-央,清秀喜人的小脸上满是惧意。

“怎么,找到地契了么?”

半盏茶工夫后,坐在最中间的光头大汉嘿嘿笑了笑,冲着那一身皂衣的年轻男子道。

“还……还没……”对方吓得一个哆嗦,回过头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没有?”光头大汉还未说话,坐在下首的一个手持劈刀的一个刀疤男子就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

被唤作陆小六的年轻人见这位凶神出了声,当即吓得魂不附体,瞥了一眼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刀后,更是面色煞白煞白。

就在小半个时辰前,他可是亲眼所见,这把刀一个见面就将武功不弱的客栈刘掌柜送去了西天。

这伙流匪自号疾风盗,有三百来人,之前一直在接风城那一带作恶,可谓臭名远扬,连两百里外的这座小县城都有所耳闻。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上个月被州府的官军围剿了一次后,元气大伤的疾风盗一路难逃,今日竟然进了这座地处二州边境的小城!

一想到自己没满足这伙人要求的后果,陆小六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气氛诡异,一触即发的当口,一声清脆的童声蓦然自墙角传来:“小六哥,亏你还是领着皇粮的捕头,竟然帮着这伙坏蛋欺负我们!”

“嗯?”

众人循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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