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转眼间,近两年的时光便是悠然而逝。

清晨的赤焰峰,沐浴在夏末的暖阳之中,犹如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纱衣,折射着淡淡的曦光。

紫焰竹林,在玉清宗内颇有名气,此地位于赤焰峰东侧山腰,方圆足有数十丈之广,其中栽种的紫焰竹,乃是嘉州修仙界独有的品种,在清晨与黄昏,均会发出淡淡的紫光,看上去犹如一片辉煌的紫海,蔚为壮观。

而由于这里清晨向阳的缘故,每逢晨光熹微之时,雾海升腾,紫气缭然,景观又是一绝,故此许多门内弟子,得了空暇之际,往往会在此地草坪之上阖目打坐,虽不见得能增长多少修为,但时间一久,却能澄静识海,明心见性,对来日的闭关修炼颇有帮助。

这一日的紫焰竹林之前,便是有着十余名身着各色道袍的弟子于此端坐,大多都是独自一人,彼此间下意识地留出数丈空隙,方才安心修炼。

只有东南一角,有三人背靠紫竹而坐,一眼望去,均是眉目清朗,飘逸俊秀之人,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然能认出这三位,都是修仙大族柳家年轻一辈的佼佼之人。

为首男子约莫三十余岁,一袭月白长衫,身形颀伟,此刻神态悠闲,目光在云海之间来回逡巡着,而反观其余两名俊朗青年,在此人面前虽然还算风度翩然,但依旧能看出几分拘谨之色。

“大哥,前日里听说族中在临川坊市那边找到了赐给辰弟的那枚金砚法器,这些日子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其中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目光一转之后,对着月白长衫男子如此道。

“进展?哼,能有什么进展的,找回族中所赐的金砚自然是意外收获,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死了都有五年了,还能找出什么线索的?”

月白长衫男子冷哼一声,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而且五年前那场矿脉之战,宗内二十余名弟子葬身其中,连秦师兄这样的筑基后期修士都是陨落了。依我看来,辰弟多半也是死在了妖兽手中,至于金砚为何会出现,也许是这两年有修士路经,不小心捡到了他尸体上的储物袋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也是,听说族里有些长辈得知此事之后,也只稍微了解了一下就没再关注了,大概也是和大哥一个想法吧。”

另一名绿衣青年也是笑了笑,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道:“不过说起来,那场矿脉之战中,我们玉清宗弟子可并非是部死绝了,不是说有一个外事弟子逃了出来么?”

“嗯,我也是知道的,貌似那家伙修为不过是炼气九层,能得以存活,只怕是一开始就缩在了最后面,一看到有颓败之势就拼命逃跑,这才捡下一条命的吧?”黑衣青年嘿嘿一笑地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可,胡乱猜测就没意思了。”

月白长衫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盯着绿衣青年缓缓道:“七弟,我让你帮忙收购的五百张陷地符,已经收来多少了?”

“呃,这个……”

绿衣青年干笑了两声,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快有个两百张了,另外我这两天也联系了青云峰的酒师兄,他应该也能抽出空制出两百张左右的。”

“拉倒吧,酒师兄这几个月一直在试着突破瓶颈,好为明年开春时的试剑大会准备,哪来那么多时间给你制作此符的,依我看,他能拿出一百张来,都是给大哥面子了。”黑衣青年却是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拆台道。

“你!”

绿衣青年大怒,狠狠瞪了一眼绿衣青年,刚要开口,旁边的月白长衫男子却是失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算了,不必着急,此时正式弟子大多都在筹备试剑大会的事情,倒是的确不好叨扰的。不如去外事弟子中看看,毕竟里面也有不少擅长制符之道的。”

“嗯,外事弟子里面熟悉的人不多,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二人互望了一眼后,绿衣青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得求上这些家伙的。”

“你也别太小看那些外事弟子,藏剑峰的张淳罡张师伯,当年就是外事弟子出身,结果百岁结丹,三百岁不到就跨入了结丹后期的境界,去年听说辞去了镇守临川坊市的职务,安心闭关,只怕已经是开始尝试结婴了,真要能成功的话,我玉清宗又将多出一位元婴祖师了。”

月白长衫男子轻笑了一声,淡淡道。

“张师祖可不能相提并论吧?虽说他是四灵根,但后来不是被发现身怀先天剑体,乃是千年一出的剑道天才么?”绿衣青年苦笑一声,“若是寻常的外事弟子,以他们的资质,上百个里也未必能有一人筑基成功的。”

“七弟所言极是。”黑衣青年也微微颔首,似乎颇为赞同的样子,随后像是想起一事,看向月白长衫男子道:“对了,说起张师祖,我倒是想起前几年入门的霍云霍师弟来,自从云阳前辈闭关冲击结丹后,霍师弟也就不怎么看的见人影了,他可是先天梦魇之体,筑基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兄长可知道他的消息么?”

“霍云?”

月白长衫男子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后,摇摇头道:“我上一次见到掌门师兄,他还没有闭关,虽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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