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夜说向有钱人借钱。

有钱人很多,叔夜自己肯定不是,许多贵族子弟,都比他有钱。但若问谁是最多之人,多数人第一想到的便是——子书商行。

“难得三皇子今日光临,商行生辉不少。”子书怡与叔夜、云风两人对坐,她今日着裳为绿色刺花长裙,若非有极高把控力,想必会显庸俗,但于她身上,更增一份成熟。

叔夜之前虽在竞技场消遣,但正式拜访还是第一次,与商行规模而言,自己身份并无多高贵,然却有一种让人佩服的自信:“子书商行不论对于地方,还是王国而言,均有很大贡献。我应该早些登门拜访,以表感谢。”

对于这些夸奖,子书怡自然毫不羞涩地接受,不过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前叔夜对于她和商行所展现的热情并不是很领受,然今日态度之变,想必是有所求。

不过作为主人,对方未开口,她自然不便问。

“实不相瞒……”叔夜有些不好意思,对于子书怡这般聪明的女子,没必要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道:“此次前来,是想向子书小姐借些零用。”

子书怡笑问:“不知皇子所说的零用……”

叔夜明白对方之意,摸了摸鼻子道:“两千万……”

子书怡并未因这个数额改变神情,笑容更深,道:“两千万作为零用,真是够零的……”

两千万,已相当于夏尔王国一年二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若叔夜只是作为零用,那些富翁情何以堪。即便子书商行财富宏大,也不可能轻易举借。

“问一下,皇子是否代表皇室前来?”作为叔夜个人而言,这笔数额着实巨大,用处自然值得深思。近年来万兽国陈兵边境,夏尔为防备入侵在军事上投入不菲,财政已开始有些吃紧,因此极有可能向外举债。

叔夜在皇室虽无实权,但毕竟作为三皇子,完有可能被委以重任,因此子书怡才这般推测。

然叔夜在宫中地位远不如子书怡想的那般重要,若王国真计划向子书商行融资,此等要事断然轮不到他做主,财政大臣、两位哥哥都是排在他前面的人选。

“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举借。”叔夜并未用皇室名义为自己作文章,一来对方可以轻易核实,二来他也不屑说谎。

叔夜道:“虽然是我个人,但你也可以视为对夏尔的投资,我现在并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若有一日我能代表王国,定会兑现承诺,让回报远大于投入。”

叔夜这话已表明了一种野心,这让子书怡心中对他的判断更为确定,只不过这不足以让她一掷千万,她是一个商人,利益为先,即便皇室出面,她也会酌情再三。

“若是早些年,我们或许会考虑。”在商言商,子书怡自然明白此时已不是说些客气话,而是进入了商业谈判,一种精炼职业的气质显现身上:“不过如今局势,商行恐怕要评估风险了……”

她所说的风险,自然是目前夏尔与万兽国处于战备状态,随时一触即发。而以夏尔之力,是否能赢还未可知。

若是战败,割地赔款,甚至灭国,不论是叔夜皇子身份,还是整个叔氏王朝,都将不复存在,借出的资金自然如流水一去不回。

子书怡虽未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叔夜自然懂得她之担忧:“子书小姐觉得我们打不赢?”

“皇子觉得呢?”子书怡反问。一来聪明地避开了问题,二来其实也将自己的观点通过反问传了回去。

叔夜说出她想说之话:“万兽国虽兵强马壮,善于骑射,因国土环境之劣,养成彪悍军风,然我国自燕国之战,军队经过洗礼,十几年来,经历磨炼,早就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论战力,夏尔可不输万兽。”

“何况有落基山脉这道天然屏障,落城关隘有云战将军镇守,万兽国真想越过夏尔国境,恐怕也得思量思量。”

一番话下来,已粗略将两国情形分析完毕,然子书怡似乎却有不同的信息渠道:“云家军自然晓勇,驻守落城当然不在话下,然我一向不忌以最好的想法做最坏之打算。”

话已至此,双方观点已然明了,再说下去只会徒增尴尬,借与不借只不过一句话罢了。

“黄金分行虽我主事,但两千万已超过主管权限,按照规定,五百万以上额度需经总行审核。”子书怡此言不虚,子书商行之所以能有如此规模,和成熟的体制密不可分,无规矩不成方圆,越是庞大的公司,越需严格的规定确保战略得到执行。

虽经三年改革,商行灵活不少,但依然得遵守基本框架守则,子书怡并非没有突破规定的魄力,只是叔夜还不足以让她这样做。

“殿下,你看这样可好。”子书怡虽未允诺该笔借款,但还是愿意在其身上进行投资:“我以私人名义,暂借你五百万,可否?”

从两千到五百,差距可谓不少,理应有所失落,但叔夜已很满足。

他只不过是名王国皇子,身份相比子书怡而言毫不尊贵,和她也不过几次茶谈,对方却如此豪气,倒像一个英雄,让叔夜佩服。

“多谢。”叔夜以茶代酒,示意道。事已既成,几句闲谈之后,准备拜谢离开。

子书怡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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