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修罗巴亭得意的高喝声悠悠传来,在七窍心魔古藤格和风中兽赤察勋的迷心锁魂刀法和飞矢流星劫的围攻下左支右拌的彭无望再也躲不开迎面而来的血舌枪,被一枪挑中了肩胛骨,一标鲜血高高扬起。彭无望怒哼一声,身子一晃,退了三步才站定。修罗巴亭狞笑着一抬血舌枪,仰头将从枪头滴下的彭无望的鲜血一饮而尽。这是他第三次举枪饮血,前两次乃是在彭无望面前杀死了两个守城的副将,而这第三次则是饮了彭无望的热血。「好样的,二师兄!」赤察勋狂喜地大喝一声,飞星双刀幻化出十几道风中飘雪般的刀影,朝着彭无望的面门罩去。古藤格阴沉不语,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残心锁镰刀宛若一朵轻盈的流云,不带一丝风声地朝着彭无望双腿裹去。彭无望身子冲天而起,闪开锁镰刀,朴刀一立,看也不看赤察勋的双刀,长长的刀刃划出一条清冽的光痕,穿过满天的刀影,后发先至,朝着赤察勋的脖颈削去。赤察勋心中一凛,身子一缩,团成一个球状,半空中坠了下来,在地上滚出了两丈多远才躲开了彭无望这一招传自罗一啸的驱魔刀,百忙之际大声喝道:「二师兄,攻他下盘。」
「哼!」彭无望粗狂勇豪的声音半空中传来,「我的血可是好饮?」听到这句话赤察勋和古腾格只吓得面如土色,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向修罗巴亭望去。
此时的修罗巴亭浑身宛若木雕泥塑一般木然站在原地,浑身筛糠一般颤抖着,本来就显青色的脸庞,此时更是青紫如厉鬼。原来彭无望上阵之前,刚刚饮下绝蛊毒酒,体内的血液还没有来得及将牠的毒性完解除。修罗巴亭乍然饮下他的鲜血,只感到浑身上下宛若万蚁挠心般的剧痛,只想立刻横刀自尽,好解去此时的痛苦。彭无望穿越过赤察勋和古腾格,此时已经来到修罗的身边,而他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二师兄小心!」赤察勋和古腾格勃然大怒,同时展动身形,朝着彭无望扑来,想要从他手下救回巴亭。彭无望朴刀一摆,迎面拦住二人,三把刀再次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的兵刃交击之声。而在彭无望身后的巴亭,咽喉出喷出一股鲜血,远远地溅落在城道之上,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原来在彭无望回身摆刀的瞬间,他手中朴刀的刀刃已经闪电般地割断了修罗巴亭的喉咙。
「姓彭的,我跟你拼了!」赤察勋狂吼一声,再次纵身而起,双刀宛若穿云燕子,朝着彭无望的咽喉交剪而下。古腾格也闷喝一声,手中的锁镰刀自下而上,挑向彭无望小腹。
就在彭无望横刀想要和他们一决胜负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在自己的右前方,普阿蛮忽然身形一展,纵身跳到了雷野长齐眉棍的棍稍。雷野长怒喝一声,长棍朝着地上猛地砸去,想要将他摔下来,但是普阿蛮缩身一蹲,竟然凭着自己辗转如意的柔功将这一棍的冲力化解。他双手一展,双燕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双双脱手,朝着雷野长的胸腹射去。雷野长此时此刻长棍被普阿蛮用千斤坠制住,无法抵挡电射而来的双燕,不禁微微一怔。
此时的彭无望目眦尽裂,狂吼一声:「雷大哥,弃棍啊!」身子经天而起,拚着硬挨了古腾格和赤察勋的两刀,朝着普阿蛮冲去。
利刃入肉声悠悠传来,普阿蛮的双燕深深地刺入了雷野长的小腹,大股大股的鲜血狂喷而出。而这个时候,雷野长终于听到了彭无望呼唤,猛地松手,艰难地将握了三十年的齐眉棍放开,在他松手的片刻,普阿蛮的一切破绽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明显,而他的脑中豁然开朗,多年苦思不得的武学入微的境界终于在这生死一发的时刻顿悟而出。他张嘴吐出一口郁结胸中的鲜血,身子朝后扬去,左腿顺势一抬,重重踢在将要坠落地上的齐眉棍身上。这一脚凝结了他苦练三十年的先天内力,气势雄浑,齐眉棍在这一脚的推动下猛然摆脱了普阿蛮双脚的控制,以倒卷席帘之势朝着普阿蛮的面门砸去。普阿蛮此刻已经来不及发动真气将双燕收回,只好力运双手,双掌成莲花状上抬,硬生生架住了这惊天动地的一棍,一时间他只感到浑身骨骼咯吱吱一阵乱响,胸口气血翻涌,一屁股坐倒在地,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看着普阿蛮颓然倒地,雷野长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朝闻道,夕死可也。」此时的他只感到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刺目,于是他叹息着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倒在地上,吐出了胸中最后一口气。
「雷大哥!」彭无望浑身是血地冲到雷野长身边,却只能看到他含笑闭目的尸体。一时之间,他木然而立,脑海中一片空白。雷野长和他的交情乃是在数次旗鼓相当的激战中建立起来的,他们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是互相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却比平辈相交的至交好友还要深厚。此时看到挚友命丧,怎不令他魂断神伤,不知身处何方。
「噗噗」两声异响传来,将他从迷茫中唤醒。普阿蛮遥遥发出真气,双燕从雷野长身上凭空拔出,拖着长长的血线,回到了普阿蛮的手上。而赤察勋和古腾格也一左一右地站到了普阿蛮身边,三双眼睛同时发出摄人的杀气,牢牢地锁死了彭无望的身影。
「当」第一声大响,彭无望将朴刀用力在地上一杵,双眼被深红的血色完吞没,宛若一只嗜血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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