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刮痕,就像一把刀毁容一般,从头顶垂下。

他捏着鼻子,说道:“这就是她的尸体,怎么不见在那边。”

说书人看了一眼就说道:

“冬去春来,日月升华。这水明显涨了出后退去,泥土的凹陷也较为明显,正是一个稍有瑕疵的圆形。但是圆形被一次有一次泥水的冲刷,就如同沙漏一般,流失掉了。”

李水山继续扒开草丛,在女子尸体的下面,还有一个头颅。这下他的胆子可真大,转身就对着地上呕吐。

“这人难免有些太狠心了。”

说书人不会去帮他一下。

刚才所见,他手持长剑,就这样飞奔而去。这英姿飒爽,哗然就是一个有修为的道人。

若是心中有些与他讨论意愿,可当他手中把持那把小剑,把它拽出女子的尸身,心里有些难言。

“你说,为什么这么凶狠,惹的这清水城中的一帮人这么杀戮。埋尸在此处。”

说书人摇摇头。

李水山语气严肃的说道:“看你刚才身法不凡,手中一把长剑出窍,而后一脚离开房中。去了什么地方?况且手中的那把剑也在你手中,有没有饿鬼抓住你的脖子,逼问你为何追它?”

“若问我你不是道人,我就有些不信。”

说书人长剑背在身后,笑道:“这剑是为你准备,我为你试试手。且到了你需要的时候,我便给你。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抱怨,就可以拿着这把剑把城里那一帮邪恶之人一剑斩掉。我们随后就离开清水城,岂不潇洒?”

“不。”李水山拒绝了。

明知道这件事难以纠缠,那时就答应,现在有些为难。

“那你为何答应?”说书人故意说道。

“道人秉持伏魔为人,鬼祟必将斩之。你也知晓其中的道理。一剑,一葫芦,一斗笠就可以走山,走水。”

“若不为了扶正灭邪,那道人如何完成心中道念,只会与正道偏离更远。”

李水山痛苦的拿起那把插在女子胸前的短剑,心里犹豫。

“你是否忘了自己不久前说的去京城为何?”

“为了见一眼心中最想见到人,或是遗憾?”

“是遗憾吗?”她并没有这么思考,但是自己去京城就是为了一见姜兰的一面,且当自己见到修道之人在自己身上停滞不前,自己身上藏着他们需要的东西。

“如今,如今我也算活成了自己最胆怯的人。”

“那还请你教我修道法术。”李水山对着说书人说道。

说书人转头不言语。

“我在此地拜你为师。”他手中短剑放在地上,跪在地上,在一跪天地间回荡着一种声音,让他前面的说书人心中一颤。

他伸手,一甩之下。

李水山跪下的姿势停止,被卷着站起。

说书人道:“我一生不会收徒,你不会是我的弟子。你我就是如你所说的:都只是萍水相逢,何须多留一步。”

他心里有些苦涩。

“先生,怎么不可以?”

“是因为我没有修为的天资?”他的话语让说书人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看向星空,说道:“你与我有缘,我也是在你身上见识到少时候的我,我也是如同你一般,看到了许多我不该看到的东西。就是一个信念,我也就走到了这一步。”

“在我的眼中我并不是一个道人,我是一个凡人,我适合在山水间行走,然后再回到我应该回到的地方。”

“先生说的是不是京城?”李水山渴望的问道。

“对。”他没有说谎。

京城确实是褚水国最为繁盛的地方,也是数百万的凡人向往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无数个传奇,也就是走过范元路,那扫路的白帽子老先生,眼神对他一丝渴望,这种渴望,这时候李水山在脑海中想起,就明白了一点什么。

也许这就是对于成名,荣华富贵的向往。

但这可向往,是对于后辈继续如同那榜一样的存在。可是在这几十年中,没有再出现过,甚至都没有多少人走出太平镇。

因为太平镇太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