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葬下的废墟中,细小石缝里跳出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花,花瓣碎破,花蕊露出暗黄的粉面,吹散于空中。
烈参人眼神又沉静陡然凝重,用手抓住放在地面的长戈,微芒乍放,一道蓝丝惊动周身坐落的铠甲汉子们。
他们起身吼声。
“坐下。”烈参人眼神微搭,青鸟人疑惑回首,平视之面,一览空旷,微微绽放的花苞中残弱窝蕊,若是细看,似鲜红心脏在跳动,谁不问,谁不说,都不会知道那泣葵妖的名号,为何为泣?山海诞生之余,就会有生物紧随生长,幼嫩,青葱,年盛,枯绝,四番轮动,可以以人为定论,凡人一生的变化,幼儿,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烈参人平淡道:“道兄,可知泣葵妖由来?”
青鸟人摇头。
烈参人道:“泣为死,它本应是枯绝之物,却因第五层的血气存活,它天生遭受天地妒忌。葵必向日,当山海日月齐聚之日,它强大的族群可以争夺山海妖之霸主。那时,每当有人望见一片如海洋之花,所有大舟人影都要为之避让。但日月被一剑灭之,丢失了根源的泣葵妖一族,死绝所剩无几。眼前这一素,便是唯一。如今,也算丧之于我之手。”
青鸟人与他又痛饮一番,待取出的酒壶倾倒,晃荡的声色都透出空有。
俩人拍屁股起身,含苞欲放的花挣扎少许,自行碎裂,燃烧殆尽,引得烈参人叹息一番,这算是他行走山海几十年的缺憾,灭族之事,他未曾做过,但今日开了先例。
虽仅杀一妖,但再无此物。
俩人好聚好散,拜拳互相道:“再次相遇,敌友难分。”
烈参人上塔收心,手握长戈气势恢宏,一面铠甲人墙,足以破风追杀,但远处的妖邪转身奔去何处?他心中略有疑惑,望着方向偏离,直奔左手远处,他站于高塔颌首而看,自然望见一座高山,山之颜色有些奇异,却间隔百里之外。
他微动嘴唇,速道:“左手前方,出发。”
青鸟人回山望见无心熟睡的几位修士,心有所思又有所担忧,在如此紧张环境还能睡得香甜,这才短短一个时辰,就疲惫了?一袭坐地,稍运气平心,那酒气化为灵气,扩散形骸。
远处烟尘曲绕,有半月的天空,总觉有些阴森,若似血煞,黑夜或在三四个时辰后降临,那时的月才会更加清晰,足以望见月弯,清晰的洞孔,一碗溪水的波纹流动。
一声凄凉音色,伴随孤独的海风,急走的一位女子吐血当场。
她穿着一身白裙,头发散乱,双目血色微浮,手中捏着一把竹柄扇子,扇面绘画男子手持褐色桃木剑杀鬼图,她轻轻挥摆竹扇,卷起一道风把四周的碎石围绕在后身,他盖下扇面,石块往后推动。
一个长满瘤子身穿紫杉的年老修士从远处飞来,手中盘握两颗圆石笑道:“女子,如此凶害之地,怎么能单独行走?来,不如相伴而行,让前辈给予你些许温暖。”
女子吐血道:“无耻之徒,你杀我师兄,害我师尊,我就算死也要带你一起。”
身穿紫衣年老修士咳嗽道:“你师兄抢夺我的造化,我只是帮他疏导心中的怨恨,谁知他不分青红皂白拔剑要杀我,我也只是自保。你师尊心中魔念,我若是不走,必将与他同样化为魔海。万事皆有定律,或许,这便是天意吧,来,此行还是我护送你。”
女子见他甩出长袖,把身后的碎石一拍,形成的爆炸隔绝一片片区域,她趁机借力飞奔远走,这短短数息时间。
紫意年老修士反过神来,哼道:“如此好心你不领,那我只好强取。实话实说,我缺一位炼化的炉鼎之女,你气息纯净,格律为阴,锁住你的处心,可以让你一跃成为摄心境巅峰之修。而我,只是破除如今境界。双方都有利,何乐不为?”
女子咬牙刚要飞入泛起血海中,她又看到一座山,这座山让她心神震动,他惊骇的望着刚要入内的血海,回神踩水起身。
她咬着嘴唇,望着山顶面单膝跪地的少年,他手中握着两把剑,尾巴泛着五彩,一把有龙吟鸣动。
她有些胆怯,但看到后方追来的紫衣年老修士,还是暗下决定,直奔山顶。
山上单膝跪地少年,背对天空。
她终于看清了山的样貌,这,这正是一具具死去的妖邪,它们还微微颤动未死绝的身躯,吐出各色的血液,一条条断肢妖邪挤压凝聚的血成了山下的海。
她第一次被眼前的男子惊颤到了,这是一个杀妖如麻的修士,他身布满了鲜血,蓝袍上的血迹滑下,如一株从深渊中长出的血花。
他抬起血红眼眸望着来临的白裙女子。
她的裙子上沾染了些许斑驳血色,加上她煞白的面庞,楚楚可怜。
“道友,还请救我。”
哼声传来,那身穿紫衣年老修士踏上,狞笑道:“小女子,你逃不掉了,今日你说什么都要随我.....”
他还未说完,一双血眸盯着他,让他心神一颤,退后几步道:“这,这山,为何不是山,是妖,你,你是谁?”
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望着山海的血海,咽下唾液道:“在下不好意思打扰到了道友击杀妖邪,只因我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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