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背剑老翁,若问他去往何方,他都不想多说一句,毕竟老话常说,老翁背着剑天下大乱。

但一路上驾车逃离的富家子弟不再少数,以前是那边畏惧这边,现在是这边畏惧那边,停在湖边,叹息一声,造孽。

这可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若问以前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怪罪自己的祖先,因为厚着脸皮乘船过湖面,那撑船人脸色铁青,这年头,犯下了天谴灾难的一众人也胆敢过湖?

他的笑脸相迎,看的那些富家人呵呵赔笑,这算是一种歉意,心想:这里的人真的是忘记自己的罪恶,那么

安心过湖就好,以后少做杀生之事。

乘船人笑:这一群人真的是年少无知,等肥羊入口再咬。

李水山转过头看向再次路过的几位老翁,问道:“不知道发生何事,为何背剑下山?”

其中一位老翁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国运到头了,赛罕国攻打我国,就算上一届君主罪孽深重,但是也不能让平民百姓受苦受难。”

李水山道:“那你能够救几人呢?”

又一位老翁道:“能救一个是一个,反正或者不就是救人嘛。”

言之有理,李水山放任他们离开,但他方向相反,继续往东面游走,两手空空,似乎对于背道而驰的一群逃难者不一道,有好心人劝他抓紧逃走还有一线生机,他笑脸道:“修道者何惧战争?”

况且这点凡尘争斗,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些小打小闹,看着这些逃难者不禁想到,修道者的寿命悠久的不可数,有的百年有的千年,但眼前的一众过往可能不再相见的凡人,寿命大部分不过一百,就算有几位特立独行之人,也只是得到上天的眷顾,这又能怎么样呢?短暂的岁月中,经受一次就足够然他们脆弱的生命夭折。

远处浩浩荡荡的压城气息传来,冲击着一尘一土,整片乌云压下来,鸟雀惨鸣,栖落枝头,开的牡丹花染了血气,直言要败了,但是那一面的湖风卷着水汽依旧可以抵挡。

有一位叱咤凶猛的汉子,身披锐甲,手持一道长剑,横在李水山的脖颈上,扬言道:“小子,你若是不让路,我就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一夜尿不够,尿两夜,当爷爽了就给你喂狗。”

李水山面无表情,抬起一只手按着剑,轻声道:“请落剑,不然你就死。”

面对这样疯狂的调谑,那大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用自己如木棍一半粗细的小拇指掏一掏耳朵,这就是几十年来他听过最大的笑话,谁人不知骑在马前头的人是来自于赛罕国的君王,从小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大皇子长大了,披上锐甲,气势恢宏。

临行前,那沧桑如老木的上一代君王亲手给他掸了掸身上的衣袍,给予了最愤慨额话语,不破万国誓不回。难道他们国中的臣民忘记了以前被铁骑踏入后的屈辱场面?

跪在地上的女子祈求保留自己对这里的孩子,最后被拉进草丛中挑死;坐在一旁痴呆的孩童,被一把提起来扔进井中,朝里面放了火箭,凄惨的哭闹声谁听过不心疼;那些曾说自己有熊心壮志的书生拔剑上战场,愤怒至极,用血在墙壁上写下:天下谁人不丈夫;死在地上的一具具尸骸谁给埋下,骷髅万夜有鬼声,谁都知道这里有自己的亲人。

李水山沉默不言。

“落剑。”

身披锐甲大汉抬手砍下,原本以为鲜血飞溅,头颅落地,但眼前青年依旧战力丝毫不动,抬手夹住长剑,放在地下。

周围士兵都惊呆了,可谓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