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回了办公室,里头空荡荡的,医院有家属闹事,大家都是能避则避。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到了夜晚,气温渐渐的又低了。簌簌地又开始下雪,舒蔚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心想到明早,地面又该落了厚厚一层。

姚瑶是值班的医生,想跑也跑不了,一干人等都找不着人,她忙得像只陀螺,进来时见了舒蔚,连忙朝她挥手:“你赶紧过来帮我,快忙死我了。”

“就因为林昭颖那台手术,家属闹的太过份。上头发话了让咱们科室给出个解决办法。这不在开会讨论嘛。”

舒蔚走过去帮她收拾资料,手边的动作顿了一下:“死亡原因确认了吗?”

“嗯。很大可能是手术失误,但是怎么说呢。这个病人本来就是下面的医院医治不了才送过来的。进来时情况就已经很严重了,换句话说,治不治结果都是一样。”

舒蔚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二十三**转院时的资料。那是一个十几岁的病人,年纪轻轻,长相清秀。只是因为病痛而消瘦。

“哎,那不就是你接收的么?你最清楚才对。”

“嗯,肾衰竭、高血压。引发并发症可能性非常大,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动手术的原因。”

舒蔚顿了顿,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的孩子:“但是不至于说就没有办法,手术得当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你说的是真的?”姚瑶忽然凑到舒蔚面前,把她吓了一跳:“这事可别声张,现在这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舒蔚迟疑了一嗅,还是点了点头。林昭颖这次失误,谁也没有想到。事后她也跟着一起看了看手术录像,那样完美的手术,谁知竟也会有误差。

“对了,秦医生呢。这两天都没怎么看见他?”临下班时,舒蔚才想起,从那天开始,便几乎没见过秦元星。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起来。那天在手术室外,秦元星只是震惊地看着她。舒蔚当时还想这样也好。至少他能放弃了,可没想到一连几天都见不到秦元星的面。

“请假了吧。”姚瑶说着,自顾自走了出去。

舒蔚愣了愣,秦元星也会请假?她在第一医院工作两年,从没见他请过假。猛地忆起胡静动完手术出来时,秦元星听见她结婚的消息,愣在了当场。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她苦笑,也好。总比剪不断理还乱的好。

“舒医生,下班了吗?”好巧不巧,手机响起,传来秦元星的声音。

“嗯,你在哪?”

电话那头静默无声,许久之后才听见他颓然一叹:“新森林酒吧,有空的话,过来陪我坐坐。”

新森林酒吧,一如既往繁华。即使在大冷的天里,人流依旧不少。舒蔚裹着大衣进去,远远的就看见在吧台旁坐着的男人。

褪去那一身白大褂,此时的秦元星看起来比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多出了一分颓废。面前摆放着艳丽的鸡尾酒,映出秦元星通红的脸颊。

她走过去,脱了外套坐在旁边。也点了一杯一模一样的鸡尾酒,素手抚着冰凉的玻璃杯。没来由的觉得觉得心安。

“秦医生,我来了也不说说话?”

听见她的问题,秦元星才终于侧身去看她,眼眶内布满了血丝,也不知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舒蔚不禁想起,这几天来或许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其实舒蔚早就知道秦元星对自己的心意,可一来有了顾辛彦,二来她也的确不想耽误他。

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帅气多金,医术出众。还有不错的家室,还怕找不着更好的女人么?

“蔚蔚,你说我可以这样叫你的。”

“嗯。”

秦元星苦笑:“连这个称呼都是我硬坳来的,那天听见说你结婚了。”

舒蔚淡淡地点头,说不上心底涌起的什么思绪,只觉得因为欺骗他而包邮负罪感吧。如果早些让他知道自己结婚的事,或许也不至如此。

“别想太多,喜欢你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蔚蔚啊,之前也说让你别忘了我。真受欺负了就来找我……可现在我不敢说这话了。”

“你嫁人了,我连祝福都说不出口。”

秦元星平日里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极少见他发脾气。而此时,这个男人,却因为她结婚而趴在桌上痛哭。

或许是酒精催发,舒蔚也有些恍惚。她常常也会想,假如一开始就没有遇见顾辛彦,该有多好。伸手拍了拍她,舒蔚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约莫是同样喜欢一个人而无法得到的疼。

等了许久,秦元星也只是趴在桌上。也许是喝酒太多有些醉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要是和你结婚的人是我,该多好……可那怎么可能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舒蔚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整。外头风雪更大,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时候更冷,隔三差五便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

“秦医生,该回去了。”

“呵……去哪里?能去你心里吗?”他说着挥开舒蔚的手,顺便也扫落了桌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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