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垚垚心情也是复杂,原本她对把闺女送进火坑的宋家父母并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如今看来宋窈娘的母亲也是极疼爱这个女儿的,宋窈娘的悲惨只能说是穷人家的悲哀吧。

宋家的家境也没比李家好多少,只是屋顶少了些漏洞罢了。为了迎接她,家里杀了一只鸡,又割了一条肉做菜,往常这是过年才能有的排场。

宋窈娘的大哥宋容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叫云生,虎头虎脑的很是活泼,对她这个姑姑和毛毛很感兴趣,使劲围着她俩转。

大哥的媳妇徐冬梅正在厨房忙活,知道她进门了便出来迎她,宋垚垚才看到她大着肚子,显然是怀着孕。

宋窈娘的父亲宋尚丰今日也请了假,从县城里回来了。宋垚垚看着他,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级,头发已白了大半,黑黄干瘦,腰板总是佝偻着,像是前世吃火锅时宋垚垚总点的基围虾。

宋老爹起先看着女儿也很高兴,待瞅清她脸上的伤痕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尽是懊悔自责,干瘪的脸颊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良久才压着嗓子轻声说:“吃饭吧,赶了一天路,一定饿了。”

毛毛有些怕生,一直紧紧跟在宋垚垚后面。宋垚垚看家里人都在,便把他拉出来,鼓励他道:“毛毛,叫人。”

毛毛虽然有些怯生生的,但很是听话,乖乖的开口叫了人。

宋老爹倒是挺高兴,干脆的应了,还给了毛毛一包他特地从县城带回来的糖,把云生给眼馋坏了。

一家人坐下吃饭,周氏不住的往宋垚垚和毛毛碗里加肉,云生好不容易能吃上顿肉,大半还进了姑姑和新来的哥哥碗里,便有些小情绪,被娘亲教训了一顿,便乖乖听话了。

宋垚垚有些汗颜,她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跟一个四岁的小娃娃抢肉吃。

不过,宋垚垚喝了好几天糙米粥,乍一吃肉,香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饭罢,宋垚垚收了碗筷要去洗,周氏按住了她,道:“快放下,在那边糟了这么些年罪,回来好好歇息两天,娘来洗,你去歇着。”

冬梅也赶紧过来帮腔道:“小姑去歇歇吧,我帮婆婆干。”

宋垚垚哪里好意思让孕妇干活,执意收了碗送去厨房洗了。

毛毛和云生年龄相仿,又都是男孩子,很快便熟稔了起来,毛毛把姥爷给的糖拿出来跟云生分了,云生也不计较刚才吃饭时毛毛多吃了几块肉,两人在院子里玩闹起来。

宋老爹担心女儿的生活,见她无事了便凑过来问道:“窈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宋垚垚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说了:“我想去县城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法子。”

宋老爹在县城里做了多年更夫,对县城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他们松安县倒是个繁华的地方,县城里到处都是开着大门做生意的店铺,其中也不乏有女掌柜。

但是别说开店,哪怕是摆个小摊位那也是需要本钱的,他们家哪有这个闲钱啊。

女儿刚回来,宋老爹也不忍心打击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心里面却发愁的很。

其实宋垚垚倒不是特别担心自己养不活自己,她大学本硕连读,学的就是化学,后来毕业后去了一家国内知名的日化企业的研究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科室主任了。

宋垚垚心想以她的知识就算不能大富大贵,养活自己和毛毛总没问题的,这也是她愿意收养毛毛的底气,真靠李家那点家产俩人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只是这些她自然是不能跟家人说的。

宋老爹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便要回县城,宋垚垚有心去看看,便跟着一起去了。

松安县正好扼着济水和永定河的交叉口,永定河是重要的水道,每日来来往往的商船不计其数,松安县作为沿途的一处补给点,很是热闹繁华。

松安县有东西两市和南北两个码头,东市上多是一些平常百姓都用的起得平价货物。

西市因靠着达官显贵居住的鼓锣街,卖的也都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至于茶楼酒肆和烟花柳巷便是集中在两个码头附近了。

有宋老爹这个活地图,宋垚垚很快就对县城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宋垚垚一路看来,发现这里虽不是中国以往的任何一个朝代,却大体跟唐朝接近,民风也相对开房,女子上街并没有什么太多限制,有钱人家的小姐无非就是多带了几个下人,连面纱斗笠什么的也没带。

宋垚垚先去西市逛了一圈,专门看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发现西市一共有三家卖脂粉的铺子,其中有两家铺面都很大,里面还卖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装饰豪华,店里面却没有几个人,有些冷清。

第三家铺面小些,一样也是什么都卖,柜台上站着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掌柜,虽然店小,但时不时的便有人进进出出,看着倒比那两家生意还兴隆些。

宋垚垚心念一动,便想进去看看。

进了门,掌柜笑眯眯的抬了头,发现是个生面孔,愣了一下,却还是热情的问道:“姑娘看些什么,我们这有新进的上好的香粉。”

宋垚垚答道:“我先看看,老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女掌柜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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