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关上了门。

屋内点着火盆暖洋洋的,风吹过来砸在他身上,一阵透骨的凉,他却像是毫无反应,低头往手中的簪子上看了一眼,动作轻柔的收入怀中。

将冻得快没知觉地双手用力搓了搓,他顶着风往御膳房去了。

不过就是碟糕点,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弄来。

靴子走在雪地里发出一声声嘎吱的声响,小德子想起她板着手指细细的嘱咐“要麦芽糖,不要白糖。”

“还要两份豆沙。”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陆娇娇果真是个要人疼的小姑娘,还像小孩似的要糖吃。

御膳房此时正忙着备菜做午膳,宫中主子那么多,早膳用后奴才们一刻都不得歇,先将每日送进宫中的蔬菜卸下来,随后才开始统计能清炒,乱炖,还是配菜。

冬日里菜难做,鸡鸭鱼肉倒是从来不少,只是蔬菜难得,萝卜白菜之类的主子们吃了个冬天早就吃腻了,御膳房的怕到时候哪个主子吃的不舒心,罪名怕是要怪罪在他们身上。

只是这么大的雪,什么都给冻死了,蔬菜就算是能储存,早也吃腻了。

王德海捧着个长烟枪,坐在御膳房门口的石墩上,一边抽一边叹气,丽贵人近来折磨人的很,早膳的时候非要吃竹笋炖鸡。

一大早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御膳房还是放下手头的事给她做了,但菜刚送上去,丽贵人碰都没碰又让人撤了回来。

说是笋是干的,丽贵人吃的牙疼,要吃新鲜的。

这大冬天的,哪里弄得来新鲜的竹笋后宫的哪个不是祖宗王德海又不敢得罪了丽贵人,只能缩在这闷声抽烟。

小福子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带着笑,直奔王德海那走去“哎呦,哥哥耶,天这么冷您怎么坐在这”

王德海撩起聋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枪,一大口浓烟吐出去他才撇开嘴道“这不是福公公吗怎么,在苏嫔娘娘那待的不舒心,又跑到我御膳房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捻了烟丝装进去,眼皮子都没往他那看上一眼。

小福子一边暗骂老东西,一边笑眯眯的走过去“您这不是折煞奴才么,在您跟前奴才就是小福子。”他靠近在,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来“王爷爷,这东西您来掌掌眼”

王德海随意的扫了一眼,没坑声。

小德子站在他旁边,身子一撇将屋子里的人挡的严严实实的,单手往前举了举,一边撩开帕子道“这满宫只怕爷爷这识得这些好货了。”

帕子一掀开,是一盒烟丝。

原本随意落在那上头的眼神也瞬间来了兴致,王德海伸手上前揪住一点瞧了瞧“光泽油润,香气馥郁。”两根手指还凑在鼻尖没拿下来“是个好东西。”

“奴才就说,爷爷一定喜欢。”小福子腰杆弯的差点儿垂到地上,巴结道“要不要尝尝”没等王德海回话,他便自顾自殷勤的拿了烟丝替他换上去。

王德海被伺候着深吸了一口,入口味香,气顺,着实是美。他又迫不及待的接着抽了两口,缓过那口气儿后才道“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小福子一瞧那声就知道这事有戏,身体靠的更紧了些,压低声儿道“丽贵人跟我们主子关系好,她刚没孩子正是难受的时候,饮食上挑剔些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主子想来想去,想在御膳房挑个人去伺候她饮食。”

拿着烟枪的手一顿,王德海道“就为这个”他手指着小福子手中那盒烟丝。

小福子飞快的将东西连帕子塞进他手心“不然还能为了什么真真是为了这个,我的爷爷耶。”

王德海愉悦的继续抽了起来,小福子见他抽的差不多了才忽然想起般添加了一句“不过人得要奴才来挑。”

王德海抽的一脸烟雾缭绕,听到这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自个看着办。”丽贵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他还惹不起,既然有人上赶着来帮忙,他为何拒绝

“哎”小福子兴奋的一拍大腿,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王德海收了一盒烟丝,拍着胸口保证下午就将人弄来。

小福子一脸心满意足的走了,王德海在背后一边骂他,一边吩咐人将小德子叫来“云贵人身边那个”烟枪指了指,他又咒骂小福子没人性。

虽然云贵人病了大半年,但好歹也是个正紧主子,身边就小德子一个人伺候,挑谁不好,非要挑他。

王德海怕惹上事,总不能让堂堂一个贵人身边连个太监都没有,又道“挑两个年纪小的手脚麻利的,去跟云贵人换。”

小太监得了吩咐去办了,王德海在身后,眯着眼睛抽烟丝,就等着人将小德子送来,他立刻送到丽贵人那去。

可等来等去,都等了大概一个时辰了,两人却是哭丧着脸回来的“爷爷,云贵人不肯换,那小子也个刺头,不来。”

“什么”王德海将烟枪往手边一放“不愿意来”两人迫不及待的点头,王德海眼中生起一股阴沉“那就将人过给我绑来。”

要说当时那两个太监刚去的时候,小德子也才刚回来,他不知从哪里弄了碟芙蓉糕,顶着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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