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方杨变得满脸愁容,

心里简直比吃了米田共还难受。

妈的,千算万算,还是被摆了一道。

九瓣花的禁制应该是对他的修为产生一定封印。

方杨试着按照缚身术的原理去破解,

但根本找不到这一咒术的天地之桥藏在何处,就更别谈破除,

只能发现,自己一要往山上去,九瓣花对气海的压制就越弱,往山下,压制就越强。

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

方杨很郁闷。

.......

道院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与此同时,九瓣花在气海中开始暗淡。

如他料想的一样。

禁止只在下山时会起作用。

此时,方杨看到,

道台上,有几名弟子正在将黑石安入石柱上。

这是要开始护山大阵。

不敢迟疑,他施展出大瞬息,在几个弟子毫无察觉间,悄悄进了道院。

最后,方杨停在了积殷台下,他决定通过和燕九月协商,尝试解决问题。

或许,可以沟通一下,

表达表达自己想要当个好人的理想,

高谈阔论一番自己企图救世济民的追求,

说不定能改变燕九月对自己的偏见,

方杨上山的途中也曾想过,和燕九月以死相拼,知道对方恐惧血腥味这一弱点,可以以巧克敌。

不过这都是后手,毕竟对方不是傻子,不可能没有防备,能成功的几率不高。

在积殷台下站了短短几分钟,阁楼上的人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燕九月凌空跃下,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看向方杨时,没有半点表情波动。

那模样,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方杨会出现。

其实不然,早在事先燕九月就有预料。

结果无非两种。

第一,方杨在山下的道路上,被高等级的魇鬼吞噬,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第二,就是和现在这样,屁颠屁颠地滚回来。

“丫头,老夫和你做个交易如何?”方杨装出一副前辈高人的语调,双眼上斜,裂出一个和善的弧度。

燕九月看着他,表情玩味,不作声。

方杨干咳几声,凛然道:“丫头,极夜将至,这是道院最难的时刻,老夫愿帮你度过难关,届时放我自由如何。”

话一出口,方杨就感觉,自己竟然显得如此的卑微。

帮人,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自由......

“帮我?”

“老夫可为尔等镇守院门,防止魇鬼进犯。”

“你觉得我凭什么信你?”燕九月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哼!”方杨顿时硬气了几分,“老夫在灼幽殿数日,你可见我伤过一人?你们道老夫是邪物,老夫却对你等再三帮助。

若不是我,那次张太清上山不达目的岂会走,若不是我,你那位爱徒也已命丧黄泉。”

“没有恶人会承认自己是恶人,你是不是伪装,我又怎么知道?”燕九月淡淡说道。

“老夫若是伪装,那日刚苏醒,就可以先要了一众弟子和你父亲的命。”

“确是有几分道理。”燕九月作思索状,不过转而又道,“提前苏醒的你,恐怕是没有获得父亲的记忆吧!”

话音出口,方杨为之一滞。

心脏跳了跳。

竟然让她猜出来了。

事到如此,他也只能直言不讳:“不错。可我滴水不漏,你是如何看出?”

“我猜想,你只是盗取了父亲的少量记忆,上次你闯积殷台时我就看出端倪。”燕九月依旧是略带玩味的笑容,“你告之我千叶子被附身之事,为防我误解,就质问说岂会用意识伤人,其实不然,父亲最为得意的秘法,正是意识伤人。”

还有尧国使节拜山时,你虽夸夸其谈,却不知父亲在尧国还有家眷,张太清不提,那是出于情面,不想以此为难父亲,你只言片语,却一字不道,未免古怪。

就连被我多久施下的咒术都不知,实在太过明显。”

方杨语塞。

有种被看破的感觉,这女人,确实谨小慎微。

“你说的不错,我只获得了少部分记忆,也没有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所以说,我和你们常人一样。道经有云,修者当度厄和救苦,我不是邪物,你却想要除我,那岂不违背了修道的宗旨。”

话说道这份上了,方杨只能逢迎,劲量让自己显得善良无辜些。

“道经几时说过?”燕九月稍稍蹙眉。

额,没有吗.......

方杨有些窘态,不过旋即又板起脸,决然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大不了鱼死网破,极夜将至,我想你也不愿意实力大损吧。”

燕九月沉默了。

方杨的话她不是听不懂,如果眼前这个邪灵真的发凶斗狠,那么即使自己能够击杀他,也会元气大伤。

那样的话道院也将陷入危险。

极夜将至,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燕九月将眉蹙起,良久才开口道:“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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