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痕迹真的微不可察,若非易姜姝心细如发,且造诣登峰造极,还真没法捕捉到。

当执绋与易姜姝出现在男人面前时,正在办公的男人被骇了一跳。

“你们……!!”

看着显然不是活人的执绋和易姜姝,男人完没心思去欣赏那不容世俗的绝色。

不过他到底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初时一骇很快就缓过神来,敛眉吐出一口气道:“二位……相比就是那个神奇客栈的人了罢?”

神色虽笃定,语气却带着一丝疑问,想来内心还是没有面上这样的镇定自如。

易姜姝话少,执绋素来不会亏待自己,找了个座椅拉着好友坐下,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己家,看得男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知道客栈的存在,从何得知?”

执绋不答反问,却也是默认了男人的猜测。

“实不相瞒,我们一直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死魂有执念都会往那里去,不过也一直没真正看到过就是了。”

被肯定猜测,男人猛然勾起唇角说道,盯着执绋的容颜眼神意味不明。

“不知二位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

“你们找客栈做什么,不会也是有什么心愿没有实现这样简单吧?”

执绋被男人莫名兴奋的眼神盯得很不愉快,感觉自己的拳头有点痒,不过有话要问,她暗自忍耐下来。

揍人这种事,要专心致志,问完再揍,体验感更强。

“当然不是!”

男人飞快否认。

他不缺钱,不缺地位和权势,也有美满的家庭,不需要一个什么客栈来实现心愿。

之所以一定要找到客栈,一个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另一个,则是私心。

在此之前,男人一直无法证明客栈是真实存在的,他自己坚信,耐不住身边人以及下属都不相信。

甚至上头的某些人,也不怎么相信,只觉得客栈的存在是杜撰出来的,并无其实。

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偏偏拿不出证据证实,故而总是被嘲讽异想天开。

此刻,当下,来自客栈的两只鬼坐在他的屋子里,亲口承认客栈的存在,还对他问话,显然叫男人兴奋至极。

他一兴奋,就没收住话,霎时间执绋只觉得迎面一个大浪头扑过来,溅她一身的水。

男人不但将寻找客栈的理由讲出来,还详细阐述自己这些年来内心的疑惑与波折,简直跌宕起伏,波涛汹涌。

“……停!”

执绋忍不住叫停,见男人没听见似的继续叨逼,她一个响指,将男人噤了声。

“先生,我对你的这些内心大戏没有一点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个组织的领头羊,在、哪、里?”

执绋眼眸中墨色浓稠,满身的鬼气耐不住流窜,如同荒原中饥饿的凶兽,只要放开枷锁,它就会一冲而上,将人撕成粉碎。

“……咳咳咳……”

执绋下的噤声很浅显,男人却花了不少力气解开,甫一解开就咳得昏天黑地。

“这位大人,想要家主的方位?”

男人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一口水。

“没问题。”

他也不磨蹭,十分干脆地将“家主”的位置和盘托出,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背叛。

他敢说,执绋便也敢信,反正男人若是说谎,执绋不介意给他点无伤大雅的小教训叫他说真话。

至于男人会不会逃?

呵。

便是逃到世界另一边,执绋都有法子把他弄回来。

不滥杀不窜改,不代表不能揍一顿。

没有什么事是揍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揍两顿。

离开男人的家,易姜姝总算开了尊口:“阿芙,你觉得这个男人所言有几分真假?”

“七八分吧,”执绋随口道,笑意冷冷的,为没来得及揍男人,“这人胡侃一通,看着不着调,其实透露出不少东西。”

他一而再再而三提到的上头以及家主,不出所料就是先前有事没事掺一脚的所谓“衣家”。

不知为何,执绋总有一种她的记忆或许与之也有相关的直觉。

六百年前……易茗灼……

上千年前……易姜荻……

以及如今她遇见的这个令她有点好感的明濯,三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她记忆的缺失,是不是也是因此而来?

执绋若有所思。

这些事情她埋在心中没有对易姜姝说,毕竟没个准,还是弄清楚之后一起道明。

男人所说的“家主”名唤易烹明,执绋初一听这名字便与易姜姝对视一眼,心中隐有明悟。

在见到这个名为易烹明的男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晰。

无他,男人身穿道袍,腰间别着的那把剑,便是执绋的伙伴,名剑拂雪。

“原来拂雪在你这里。”

执绋挑眉。

上千年不见,拂雪原本朴实无华的剑身外多了一层华而不实的剑鞘,好看是好看,却没什么实际用处,阳光照耀下那镶嵌着的珍珠与钻石熠熠生辉,几乎要闪瞎执绋一双眼。

如若不是剑柄上她大哥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