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围栏里的一匹。”

那几人哄堂大笑,议论声纷纷。

瘦弱男子微微抬手,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想来这个羸弱不堪的男子是这一群人的头目,他嘴角微张,“哦?你可是见过李先生了?”

“李浩然先生?”

“正是。”

“见过。”

“那可是他指点你的?”

耿护院摇摇头,“只是在下的决定,与李先生无关。”

瘦弱男子微微点头,“好眼光。去吧。”

耿护院颔首行礼,随即牵着那匹青骢马去了前院。

等耿护院踏出第二进院子的时候,那个叫老三的壮汉从后院走了出来,一脸不忿地走到桌前,瓮声瓮气地问道:“二哥,你为何要这么做?”

“哦?有何不妥吗?难道不是我们输了吗?”

“可那俩人冒犯我们在先,况且他们两个一定是肥羊,我们不如……”老三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那个瘦弱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睛,不怒而威的脸上射出两道寒芒,向四周看了一眼。

老三微微点头,呵斥一声,“都下去吧,站在这里看戏吗?”

那几人连同叫梦娘的女人都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等人都走完了,瘦弱的男子冷声道:“老三,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

老三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瘦弱男子再次开口道:“你若是敢私自行动,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二哥……”老三很是悲伤地喊了一句,“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大哥活着,他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瘦弱男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就算是再好的药材都治不好的,又何必浪费钱财呢?更何况,当年我等确实是做了错事,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三一脸愤恨,“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想活着,这有错吗?”

“那别人呢?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不管,大哥不在了,我只有你一个兄弟了,我只想你好好的。”

“哎,何必呢?”

兄弟二人渐渐陷入沉默......

话说另一头,耿护院一手牵着青骢马,一手托着孟然的身体,颇为困难地行走着。到了前院,他将围栏里那匹北地矮马牵了出来,随后出了院子,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尚未出城门,孟然就已经挣扎着从耿护院的身上下来了,他的脖颈隐隐作痛,思维有些溃散,只是扶着一旁的墙壁做思考状。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思绪才慢慢凝结,马市里面的情形在脑海里回荡,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愧疚不安。

他扭了扭脖子,以一个更加舒适的姿态站立,缓缓开口说道:“耿叔,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耿护院摆摆手,只是关切地问道:“少爷,你刚才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唔,我也不知道。”孟然努力回想心底那股恨意的由来,却无从想起,他又仔细回想赌桌上的那几人,然没有半分多余的记忆,想来也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人。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甚至是蛮不讲理,这到底是为什么?孟然想不明白,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情绪,以至于想要拔刀杀人。

孟然的眉头紧蹙,因太过用力的思考,以至于太阳穴附近都有些隐隐做痛,他不自由地哼了一声。

内心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焦躁,莫名的情绪翻涌,却又丝毫摸不着头绪,这让他很是恼火,不由自主地挥拳砸向一旁的墙壁。

‘砰’的一声闷响,墙壁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孟然呲牙咧嘴起来。

耿护院急切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少爷,你没事吧?”

孟然摇了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吧,脑袋有些不清晰,歇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一落,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这是哪里。

随后,街上就出现了古怪的一幕,一个少年靠墙而坐闭着眼睛养神,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健壮的中年人,一副担忧的模样,手里还牵着两匹马,一匹漂亮高大的青骢马,一匹丑陋古怪的矮马。

过往的行人或看或瞧,对着两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