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呸了一声,不屑道:“早知道这样就不救你了,白白浪费孟小子的丹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品花道人似是被那句‘烂泥扶不上墙’给刺激到了,整个人都有些失控,喃喃自语个不停,不住地念叨着:“是啊,我就是一滩烂泥,烂泥啊,狗屎都不如的烂泥。”

说到伤心处,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竟然嚎啕地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李浩然满脸诧异,转身看向一旁的耿护院,轻声问道:“我说了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吗?”

耿护院摇了摇头,回道:“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李浩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是郁郁的样子。

这个时候,半倚在亭中柱子上的刀客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就向腰间摸去。

刀客摸了个空后,很是警惕地看着耿护院,一脸的紧张。

李浩然瞪了刀客一眼,不满道:“你紧张个锤子。想死还是想活?”

彪悍刀客的身上瞬间炸起一股浓郁的杀气,冷冷地看着李浩然及耿护院。

耿护院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找个地方坐吧,不介意的话就聊聊。总不能刚救活就又开打,平白浪费孟然的丹药。”

刀客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随后身形挪了几下,学着耿护院的的样子,坐在湖畔的青石板上,一脸的苦涩。

耿护院继续盯着湖水,轻声问道:“说说?你什么来历?”

刀客姓林,原是北地一处村落的猎户,懂一些简单的武艺。

那一年,贪功的边将将为数不多的村民斩杀殆尽,然后枭首记作战功。

入山打猎的刀客躲过一劫,回家以后只看到了几十具没有头颅的尸体的凄惨景象。

他为了报仇,决定南下习武,一路上吃过许多苦头,也受了很多委屈,却从不言弃。

后来他的刀法小成,打算回到北地报仇雪恨。

可惜的是,当年那位贪功的将军在与契丹蛮子的战争中中了流矢,死的不能再死了。

刀客一怒之下,纵马闯入了茫茫草原,专杀那些契丹小部落及落单的蛮子,名噪一时。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一次斩杀过程中,遇到了几个硬茬子,一番打斗以后,刀客受伤南逃。

伤好以后,他的修为大减,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大肆杀戮蛮子。

刀客泄气之余,一路南下,直到遇见了嘉兴城的知县周大人,在一番波折以后,也就在他的手底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耿护院拍了一下刀客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也是北地人,算得上是半个老乡了。你若是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了。”

刀客嗯了一声,却没有半点起身离开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孟府大门口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想来是大门被人砸了。

孟然的脸瞬间黑了几分,朝着前院跑去。

孟府前院,一个手拿熟铜棍的汉子站在一地的木屑上,大声喝问道:“我四哥、九弟呢?快把他们交出来,不然我把这里夷为平地。”

来人正是脾气火爆的林冲,他回到三里巷朱府,却未曾看到他想见的人影,对着仆役一顿拳打脚踢。

苦等了几个时辰以后,终是想起公孙胜及花荣是去寻找孟然,也就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南湖巷。

前院的孟府下人被林冲吓得够呛,在院子的角落里躲躲闪闪,不敢往前挪腾一步。

正在屋里泡澡的宋飞儿一阵心惊肉跳,恨不得立时从桶里蹦出来,找个安的地方躲着。

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旁还没有干净衣服可以换上,顿时咬牙切齿,轻声骂着孟然。

骂着骂着,她的脸颊便生了几团红晕,不只是气的还是羞的。

孟然到达前院的时候,看到手握熟铜棍的林冲,瞬间便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试探着问道:“可是花荣的六哥林冲?花荣正在后院等着你。”

林冲一顿手中的熟铜棍,大声道:“你小子没骗我?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一棍子将你的**打出来。”

孟然笑了笑,说道:“我怎么敢欺骗林大侠呢?花荣真的在后院等你,请跟我来吧。”

之后孟然带着林冲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