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守城摇头道:“姚儿并非是修士,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初遇她的时候是在杭州,她家境贫寒,所以在西湖之上做个船娘,借此赚取些银子贴补家用。

我在杭州找寻了一段时间经书,并没有什么结果,也就打算继续南下,寻找宗门前辈当年留下的足迹。”

宁守城微微抬头,望着稀疏枝叶后面的残阳,唏嘘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二次遇到姚儿,她当时与几位泼皮无赖周旋,毫无半点的柔软之态,我被她的勇敢打动,上前帮她解了围。

她再三感谢,邀请我去喝酒,被我拒绝后,也未着恼,只是爽朗地邀请我,以后有机会去她家喝酒。

我以为此生不会再与她见面,也就笑着答应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也就有了你的宁大婶。”

孟然会心一笑,问道:“那前辈与宁大婶后来是如何相见的?”

宁守城满眼柔情道:“我来到嘉兴不久后,打听到一些事迹,也就知晓了这里是宗门前辈最后出现的地方,准备驻守在这里,仔细寻找经书。

有一天下午,我在游湖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与姚儿相似的少女,她对着大喊大叫。我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姚儿本人嘛。

我问她为何能够找得到我,她只是笑着说是缘分使然,我也就不疑有他,与她交谈起来。她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性格豪爽,颇有侠风,很对我的胃口。

我见她无处可去,就带她回了自己租赁的院子,住了起来。之后便是年复一年的相守,直至今日。”

孟然的嘴角微微翘起,满脸的笑意,感慨道:“这样的缘分确实少见,着实令人羡慕。”

宁守城颇为苦恼地说道:“我已开始也以为是缘分使然,但有一次她说漏了嘴,我才知晓事情并非她说的那般简单。”

原来,宁守城离开杭州以后,那几位泼皮无赖就找上了姚儿姑娘的住处,一番恐吓威胁之后,竟是打上了姚儿姑娘的主意。

姚儿姑娘的父母性格颇为软弱,见到这般情形以后,竟是要做那弃车保帅之举,打算将姚儿姑娘许配给那伙人,准备以此息事宁人。

姚儿姑娘为求自保,逃离了杭州,在江南道辗转反侧,最后在嘉兴城的南湖湖畔遇到了心心念念的宁守城,当时的宁守城还不叫宁守城,叫做清玄。

孟然听了一阵,问道:“那宁大婶姓宁还是您姓宁?”

宁守城轻声道:“姚儿姓宁,他父亲姓宁,母亲姓姚,所以起名宁姚。”

孟然接过话茬道:“宁大婶姓宁,所以您也姓宁,您困守一城,所以名曰守城。是这样吗?”

宁守城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果然聪慧,一点就透,若是能够拜到佛宗门下,他日我佛宗又会多上一位罗汉。”

说到最后,宁守城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不管如何,愿你将来修为有成,能够改变命运。”

孟然很是苦恼地笑了一下,说道:“但愿如此吧。”

随后孟然话锋一转,问道:“那前辈如今可有了具体的线索及目标吗?”

宁守城点头又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这座城基本上被我翻了个遍,但依旧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宁守城已是把目光转向了湖心小岛,意味深长地看着。

孟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难道前辈觉得经书在岛上?”

宁守城笑道:“我是这般觉得的,但我找过几次,均无所获。岛上的水榭亭廊、树木古林及假山水底,皆是找过,可惜啊,未能寻到。”

孟然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着脑海中的那缕灵光。

宁守城看着孟然沉思的模样,虽然不知孟然在想什么,但也将嘴角的话语收回,只是安静地站着。

过了许久,孟然豁然回神,大喊一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