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恭声道:“小子孟然见过樊三叔。”

樊无忌哈哈大笑后,一掌拍在孟然的肩膀上,疼得孟然呲牙咧嘴。

三人见礼后,坐下叙话。

耿护院对着自家兄弟问道:“三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樊无忌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异样,正想着找个理由搪塞一番。

孟然开口说道:“樊三叔,一人智短、三人智长,您要是真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我和耿叔帮您参谋分析一番,也好助您一臂之力啊。”

樊无忌看着孟然那张情真意切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呗。”

原来,樊无忌乃是虎贲军的一名实权校尉,后在与契丹的战争中负了不轻的伤,无法继续待在军中,因军功被朝廷调任至河南道,任河南道登州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是为地方上正六品上的实权都尉,也算是功德圆满。

登州地处齐鲁大地的边角,三面环海,虽是风吹日晒,但当地物资丰饶,民风纯朴。

樊无忌在登州休养了数年,身上的伤渐渐痊愈,一身修为虽是所剩不多,但因为过去的境界及厮杀经验,实战能力少有人及,很得登州知府及折冲都尉的器重。

在一次巡海期间,樊无忌及手下军卒发现了一伙偷晒海盐的贼寇,一番交战之后,斩贼数十。

此功上报以后,朝廷将樊无忌调任至临近登州的莱州,着其为莱州折冲府的折冲都尉,从四品下的实权都尉。

刚到莱州上任的时候,樊无忌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整个人胖了一圈,就连打熬多年的一身腱子肉也被脂肪淹没了。

升官发财、新宅美妾,日子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可惜好景不长,莱州昌阳县来了位年轻的知县。

这位年轻的知县上任以后,头三个月里一切无事,昌阳县知县与县里的豪绅及各方势力相处的还不错。

三个月一过,这位年轻的知县大人就暴露了骨子里的残忍与人性的恶劣,强抢民女、虐杀百姓、将活人投入兽笼与野兽肉搏,如此等等,简直是罄竹难书,无恶不作。

莱州知府闻其恶劣行为后,将其传唤至州治所掖县。

之后发生的事情外人难以知晓,只知道那位漠视生命、无恶不作的年轻知县与知府大人把酒言欢,随后迈着八字步出了州府衙门,然没有被问罪后该有的惶恐不安。

就在这一日,年轻知县带着随行的狗腿子,在州府衙门的隔壁街上强抢了一位逛街的美艳妇人,将其掳掠至马车上,不到半柱香的工夫,美艳妇人便成了一具衣衫凌乱的尸体,被人随意地抛在了道路一旁。

这位美艳妇人是莱州折冲府折冲都尉的如夫人,刚刚怀胎三月,打算趁着尚未显怀、走路还算方便的时候在街上逛逛。

一次寻常的逛街,竟然惹到了无端杀祸。

正在军营喝茶的樊无忌得闻此事以后,点了二十位军卒,径直出了军营直赴知府衙门。

面对暴跳如雷的樊无忌,知府大人一推二五六,且言女人如衣服,不要为了一件衣服丢了身上的官服。

樊无忌破口大骂,弄的知府大人很是难堪。

随后一行军卒追上了还在城中晃悠的年轻知县,将其团团围了起来。

可笑的是,年轻知县露出自己的身份及家世背景后,在场的诸人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樊无忌很是悲痛,但更绝望。

年轻知县竟是青州燕氏一族的子弟。

青州燕氏一族的族长燕北荣乃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宠妃燕德妃的祖父,时任正四品上青州知府,爵位是皇帝陛下钦赐的从三品益都县侯,食邑千户。

面对如此家世背景的凶手,樊无忌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想为尚未出生的孩子报仇,却又害怕燕氏一族的势力。

在年轻的燕知县的言语刺激下,樊无忌一刀斩下了拉车骏马的头颅。

在马血的刺激下,樊无忌似是回到了昔日的北境战场上,杀心顿起。

一场无可避免的厮杀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