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这里除了你们这些闯入者,没什么是不干净的。”

“你到底是谁?”唐纪元喝道,“有本事出来见面,别缩在我徒弟身体里面!”

“我?我是被你们惊扰的墓主人。闯我陵寝者,死。”

糟了,被附身了这是?唐豆豆心说,怎么被附身了她还可以有自己的意识?

“豆豆,试着过来。”秦零一手挟着言灵,对她说,“如果你的身体还受自己的控制,试着过来这边。”

唐豆豆点点头,四下看看,第一反应竟然是去背张风。被唐纪元骂了一句“还管他干什么”,才起身自己踩着棺材阵朝中央高台跳去。心里乱得几乎空白,程没什么想法,动作都是机械的重复,直到最后一步落下去,手指碰到师父的手,才一瞬间垮了下去。

唐纪元扶着她坐下,她靠在白玉椁室的外壁上,第一想法是站起来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吸引人的东西让言灵非撬不可,可惜腿软得站不起来。那笑声隐没了片刻,直到现在才又幽幽响起。

“你们这回听真切了?是她不是?”言灵不屑地扬眉。

“唐师父,”秦零点点头暗示,跟唐纪元交换了一下角色,过去半跪到唐豆豆面前,小心翼翼地扳起她的脸查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嗯?”

“哪里有不舒服吗?”

“口干算不算?”

“不算。”秦零似乎觉得不对劲,手背往她额头上一探,眉头蹙紧,“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发烧了?”唐纪元也面露关切,险些被言灵趁机脱身,幸而又制住了。

“可能是因为腿上的伤发炎了吧……”唐豆豆把裤腿撩起来给他看,伤口竟然比上一次看的时候又红肿了一大圈,看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感染这么严重,怎么不说?”秦零语声严厉。

“我没以为这么严重……秦零你——”唐豆豆一眼看到秦零腰间血流不止的槍伤,没忍住声色紧张,却被秦零一个眼神制止,大概是叫她不要声张。

“那声音怎么不笑了?”言灵挑衅地看着唐豆豆,唐豆豆没留神跟她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你自己感觉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秦零问唐豆豆。

“喉咙。”唐豆豆捏捏脖子,直言不讳,“我能感觉到,声带在抖。”

“豆子你再好好感觉感觉,不会是错觉吧?”唐纪元不大相信的样子,瞥了言灵的后脑勺一眼,“会不会也是这个女人在捣鬼?他娘的这女人太邪性了,我从始至终没有看她的眼睛,就觉得后脖子一麻,就他妈中招了。”

言灵冷笑:“你们现在又不急着找出路了么?”

“对,活一个算一个,找出路要紧。秦零,师父,我要真是中邪了,待会儿很有可能会伤害你们,你们……实在不行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痛你个头。没见过中邪还这么活蹦乱跳的。”秦零又看了一眼唐豆豆腿上溃烂的伤,突然好像受到启发,把手轻轻搁到她颈侧,朝着空气大声说,“你现在就在这间墓室里,对不对?”

没人回应。

其他三人都想问他是在跟谁说话,但气氛有点不适合开口。

他不急不慢,又说:“我知道你是谁。就算用了变声器,我也听得出你的语言习惯。你不愿出来见面也行,起码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目的,你看得也痛快,我们死得也痛快。”

隔了好一会儿,那种轻蔑的笑声才又从唐豆豆喉咙里发了出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唐纪元,二十三年前你不就为了一块血玉杀害了六名同伴么?如今满室血玉,你尽管拿啊,只要你拿得走;秦零,你们公司要来采矿致富是么?你尽管采,漫山遍野,要多少有多少;言灵,你在探索什么宝藏呢?不惜牺牲无数无辜人的性命?无所谓了,你想知道的、想得到的一切,都在这里了,既然你如此执着,不如就和谜底一起长眠在此,怎么样?”

“阁下似乎对我们每个人都很了解?”唐纪元狭了狭眼,这话虽说不是对唐豆豆讲的,但目光还是无意识地落在她脸上——毕竟那里是声音的源头。这让唐豆豆感到很不舒服。

为什么漏掉唐豆豆?“它”数遍所有人,为什么唯独不数唐豆豆?唐豆豆感觉“它”还是要栽赃自己,盯着秦零的眼睛猛摇头。秦零眼睛却一亮,手指在她脖子上按了按,说:“原来如此。”说完就打着手电凑近去观察,“可是为什么没有伤痕?”

“什么?”

“你的声带确实在震动,但频率跟你自身的不太一样。张嘴。”

唐豆豆照做。手电光从她的口腔壁反射出来,映得秦零的五官轮廓有些古怪,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大约是他的样子太过认真,目光显得专注而执着,很让人……怎么说……感动?

“伤口竟然在里面。”秦零撤走手电,蹙眉抬眼看她,“有人把发声装置嵌进你的喉咙里面了。”

“什、什么?!”唐豆豆和唐纪元几乎是异口同声,惊讶得无话可说。

“你没有察觉到吗?”

唐豆豆摇头。

“那这些天喉咙里就没有感觉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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