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不是本地土著,而是北宋年间从塞外迁徙过来的。至于塞外哪里,只写了一个叫“赤峁”的地名。
内容大致这些。
“重点在哪里?”唐豆豆有些不解。
秦零手一动,大墓的立体影像瞬间烟消云散,就只剩他们一群人和一合墓志站在空旷的工地中央。他指指墓志:“他的姓氏。”
“隗?”唐豆豆反应过来,“出现在北方,应该是少数民族的姓氏……他也说了自己家族来自塞外,倒也匹配得上。就是这个‘赤峁’是指哪里?我只听说过陕西的石峁古城。”
“我的资料库里也查不到。”秦零说着看了看其余两人,两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没关系,先记住这些,然后结合另外一件东西一起分析。”说着单手凌空一抓,眼前又出现了大墓的外部轮廓,只不过这一回上面满布斑驳的图案,看材质像是织物。接下来又有许多肉眼可见的原料物质束被从四面八方的大自然中提取出来,逐渐涌向半空,将虚拟的织物赋以现实的形态。
“唐豆豆,你那天一眼就辨认出这座大墓外壁覆盖有一层荒帷,事实证明你是对的。”物质流汇聚完成后,那块巨大的彩色织物从天而降,荡起不少灰尘,几个人都下意识退了一步,叹为观止地望着它,“这是我根据外壁残痕初步复原的荒帷,因为环境里缺乏几种关键矿物质,所以有些地方颜色失真。”
“你终于肯让我看了。”老孟激动地掏出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兴冲冲地蹲下身去观察,“非说什么要得等团队成员到齐了才能看,不就是想在豆豆面前炫技嘛。小孩子心思。”
秦零:“……”
唐钊也已经被吸引过去:“好奇怪的图形……组合几何纹吗?”
老孟长长“嗯”了一声,又摇头:“看似几何纹,但其实每一笔都有所指。你看这一团线条,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只鸟……”
“确实是鸟,但这鸟的形态……”唐钊犹疑,“头尾细长曲折,更像是一条条青蛇身上安上了蝙蝠的翅膀。”
“显然不是我们民族传统的鸟。”
“为什么我从这边看不到鸟?”唐豆豆站在荒帷的另一边缘上外头纳罕,“我看到的是一群胡人牧马放羊、追逐野兽……”
于是所有人都跑到她这边来看,只见果然。
“你们知道从前益智杂志上很喜欢登一种简笔画,正面看是一个人头,倒过来看是另一个人头。”老孟说。
“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唐钊赞叹。
“你们再来看这边!”唐豆豆已经窜到又一边去了。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一幅盛大的祭祀场面,山梁之上,成千上万深眼高鼻的异族人围着一座高大的碎石堆跪在地上,头颅低垂,手捧祭品,而在中央石堆上方,一个周身泛着金光的女人站姿悬浮在半空中,一脸庄严、肃穆、神秘、和慈悲。
而最令唐豆豆惊讶的一点是,女人的胸口袒露酥胸雪乳,正中的位置上绽开一道短条形的光芒,光芒中央是一个类似玉简上字符的图案……
也就是《息子译字》所载的文字体系中的一个。但是暂时不能够确定这个字有没有被载入《息子译字》。
又来。
魏晋时期逃亡西域的汉人,和北宋时期南迁中原的胡人之间,会存在什么文化上的重叠和联系呢?同样的文化元素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天南海北如此不相关的两处遗迹上呢?
本来唐豆豆都有点坚信自己的玉简是来自西域地下城无疑了,可是眼前所见,让她不得不再度陷入迷茫。
她相信,这幅图像应该就是秦零所谓的“重大发现”中最关键的一环了,抬头一看,他果然朝自己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应该是他们的神女象征。”唐钊道。
“没错。”孟良举起脖子里挂着的小相机横横竖竖拍了一大堆照片,才又矫健地朝最后一边走去,“看看最后一边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
最后一边空无一物。或者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不应该啊!这么精巧的设计,怎么会三缺一呢?”老孟疑惑搔首,“小秦啊,是不是那里出错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原料欠缺的缘故。等我回去继续研究研究,完修复出来再传图片给您看。”
“行,今儿也不早了,先都各自回去把材料分析分析吧。这样,我们建个微信群,有任何想法都可以随时交流。来,小唐,就差你一个了,你扫我一下。”
去旁边板房里给守夜的学生和技工交待了几句话,老孟就先拍拍屁股走人了。三个人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口,才终于得空私下里说话。
“秦零,白天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唐豆豆把憋了几个小时的话问了出来,觉得心脏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没事了。”
“不是有事没事,我是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等我一下。”秦零转身向西门方向走去,大概他把车子停在西门外居民区的小巷子里了,难怪来时也没看见。
兄妹俩只好原地等着。没几秒钟却感觉围墙外有车灯一闪,他们还当是秦零把车开过来了,于是很自然地往大门外走。走了几步却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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