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身已是虚脱,再也支持不下去,头一低伏在任飘萍的肩上已是昏死了过去。

第一高峰苦笑,先前已受重伤,适才又奋力一击,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了,心道: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轻而易举地致他们三人于死命。

就在这时,芦苇荡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从中走出两个人来,第一高峰定睛一看,心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宏云和纪长山,他们现在就站在了任飘萍和欧阳小蝶的前面。赵宏云看了一眼任飘萍,道:“纪总管,你去看看那贼人是否还有气。”纪长山自然知道赵宏云嘴里的贼人是谁,上前一探任飘萍的气息,道:“少帮主,看来任飘萍这次是真的死了。”

赵宏云似是不相信,自己亲自上前探了探任飘萍的鼻息,果然没气了,不由得大笑,道:“任飘萍,你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吧,其实你的确是一个值得做知己朋友的人,只可惜你一心要抢走我赵宏云的女人。”

赵宏云说完话这才去看欧阳小蝶,见欧阳小蝶并无大恙,只是一时情急攻心昏死过去,倒也不担心,反倒是心生嫉恨:难不成你还要为任飘萍这奸人殉情不成!并不急于救治。

这时第一高峰冷笑道:“任飘萍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听到阁下的这番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赵宏云回头看向第一高峰,道:“哟,神捕大人也在这里,嗯,神捕大人好像受伤了,不知要不要紧啊!”

第一高峰并不回答,他早已见惯了这种小人得志犹如癞皮狗长毛的嘴脸,只是从鼻子里出来了一个冷冷的字:哼!

赵宏云并不生气,笑道:“他又怎么会听得见呢,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嗯,你的样子好像不相信,好啊,我证明给你看。”

赵宏云从腰间忽然拔出长剑,直刺任飘萍的胸部。

第一高峰已是气极无言,怒目而视,颈上血管暴起,却是动不得分毫。

忽然,空中传来燕无双的怒斥声:“赵宏云,你这个畜生!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说至最后一个字,泪流。

赵宏云当然也听到了燕无双的话,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常小雨,柳如君,风中天等人。可是他似乎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他突然发现,任飘萍活着的时候,这伙人就把他当成个宝贝,就是现在任飘萍死了,他还是他们的宝贝,他的剑现在就停留在里任飘萍心脏不到一寸的地方,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害怕。遂反问道:“畜生?八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别人老婆的人勾引别人老婆的人算不算畜生?”

众人皆无言,任飘萍八年行走江湖虽也风流倜傥,但俱是逢场作戏,心中一直不忘欧阳小蝶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秘密,这是事实,至于赵宏云所加‘勾引’二字,众人又不好置评,是以众人一时间倒也不好反驳。

赵宏云突然神色悲愤,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可知自从欧阳小蝶嫁到震天帮以来的这八年我赵宏云就一直活在他任飘萍的影子之下,这让我一个堂堂的震天帮的少帮主如何面对天下英雄?”

众人现在更不吭声了。

就在这时,欧阳小蝶忽然从地上一把抱起任飘萍,暴退至岸边,满脸的神伤凄苦,在初升的朝阳下,两池秋水,一抹无法言语的悲伤,一把长剑,横在颈上,道:“够了,够了,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守妇道,是我陷他于不仁不义,我当年就不该嫁给你。”“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终归我和他是要死在一起的。”

赵宏云顿时如丧考妣,几近恳求的声音:“小蝶……小蝶你不要啊……小蝶,你不要做糊涂事啊!”

紫云和燕无双俱是一惊,疾呼道:“姐姐!不要!”“姐姐!不可啊!”

纪长山也是一愣:“少夫人,不可……”

欧阳小蝶的脸上的神情无比的坚毅决绝,却也透出解脱的无比快意。

众人还在惊愕束手无策之际,欧阳小蝶携着任飘萍一点地面,跃至那小船上,再一点船身,两人已是被滔滔黄河水淹没。

众人愕然,赵宏云还在岸边呼喊着欧阳小蝶的名字,也许是喊了太久的原因,声音已是嘶哑,这时纪长山一拉赵宏云瘫坐在地上的身子,道:“少帮主,这样喊也不是办法,我们得召集兄弟们沿河搜索打捞啊。”

赵宏云这才和纪长山落寞而去。

常小雨已为第一高峰运功疗伤完毕,弄的是一脸的汗水,第一高峰从一开始便有点不太喜欢常小雨,这时见他为自己辛苦疗伤,也不禁心里对他的看法有点儿改变,道:“谢了,兄弟。”常小雨倒也无所谓,用袖子随便的一抹脸上的汗,道:“以我看,老狐狸是不会死的。”

他这随口一说却引来众人的惊疑,燕无双眼里泛光立时问道:“真的吗?”可是她刚一说完,就自嘲的一笑,心道:这又怎么可能呢,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风中天道:“老夫以为常少侠言之有理,上天又怎会舍得让任少侠这样的人离去呢?”

紫云却道:“可是我们明明亲眼看见的……”说着眼圈已是潮湿,声音也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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