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你爹娘没回来,今晚我就在这歇下,好几天没睡好觉,我都憔悴了。”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被人虐待了。

“殿下,难道从没人说过你无赖吗。”

“这还真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不过我喜欢。”一把把她揽入怀中,脑袋枕着他的胸口,平稳有力的心跳让人心安。

“陪我睡会儿吧,别乱动,不要说话啊!”林薇儿姿势别扭,想换个位置,又被他按下了。

林薇儿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把她吃的死死,谁让她欠他呢。

因为月事,林薇儿本来就精神不佳,有慕容维桢在身边总能安心,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她多年出征在外,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即惊醒,可是在他身边就睡得很踏实。

林薇儿做了个梦,梦里一片虚无,她站在白茫茫大雾中,没人,没声响,只有无穷的寂静,她呼喊两声,只有她的回声。

“这是哪,有人吗。”这里虚无,缥缈。

林薇儿坐下,脑子渐渐变空,又慢慢被填满,填满的是慕容驰谦那张令人生畏的脸,她不敢承认,她对慕容驰谦有多恐惧,前一天还在同一寝殿休息,一张桌子吃饭喝酒,转眼间他就变成刽子手,把她生吞活剥,她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无数次险象环生,无数刀光剑影,她都挺过来了,到最后被枕边人害死,一想到这些,她背后冷汗直流。

“不要,不要,快走,快走,蕴黎,快走。”林薇儿梦中呓语不断,慕容维桢被她吵醒,发现她梦魇,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额头上不停的冒冷汗:“薇儿,薇儿,你醒醒,醒醒!”他不敢大声,怕吓到林薇儿。

白雾中的林薇儿听见有人叫她,她站起来,是谁,谁在叫她,这个声音她很熟悉,名字就在嘴边却叫不出来。

“薇儿,薇儿!”慕容维桢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顿时慌了手脚,朝外门外大喊:“来人,快来人!”洁楠听见动静,穿上衣服跑过来:“主子,怎么了?”推门而入,看见慕容维桢先是一愣:“参见殿下!”

“薇儿梦魇了,你可有办法!”慕容维桢急的满头大汗,他从小到大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梦魇?主子怎么会梦魇?”洁楠扑到林薇儿床前,瞧她满脸冷汗,嘴里不断低喃,可不就是梦魇吗。

“殿下,梦魇之人不能大声叫醒,可怎么让主子醒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洁楠也慌了,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急匆匆的站起来想找大夫。。

“不要去,现在太晚了,要是从林府找大夫定会闹的一府不宁,你去写信,飞鸽传书给柏启,让他华老来。”外面的大夫他信不过,把飞鸽的银哨子给洁楠,慕容维桢握住林薇儿的手,这是第一次他感到无助,比他自己毒发还要无助。

洁楠立刻写信,刚要吹哨子,就听见林薇儿大呼:“不要!”撕心裂肺的叫声传来,林薇儿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周身都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