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不知详细情况,还是算得出这个大致情况的,只见宁随闷头一想,拱手道:
“王上,以臣之见,那杨骏肯定是要以绝对优势来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臣觉得除了镇守城池之要,恐怕有六万之数!”
此言一出,刘谌也有些吃惊,别看他当初带兵五万来,除去上庸的一万兵,此地算上五千余原黄琛属下,也不过四万人,就算他据城而守,胜负依旧难料。..
“王上,理会那些作甚,何不乘机打过去,一帮乌合之众,只要给他狠狠一击,这凑集的杂乱军队还有斗志?”
唐星如是说到,也是十分在理,就连刘谌也不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羊皮地图,见到那几道纵横,眉头深深皱起。
“王上,听闻原魏国和吴国都部署有水师在荆北,不知这水师战力如何?”
说话的是文鸯,之前他一直是保持沉默的态度,但是自从刘谌在上庸祭拜阵亡将士后,就对刘谌死心塌地了,此时也是为刘谌出谋划策。
“次骞兄果然不愧是将门虎子,竟有如此谋略,叔衡亦有消息,此次恐怕会有水师参战,数量还不少!”
听到黄琛这样说,刘谌的眉宇皱成深深的“川”字,目光不住在地图上流连,很是纠结,他此时除了死守竟没有半点办法应对。
“杨骏无才,裙带国亲,出招必是倾力而为,而且肯定顾及身份,正大光明地行事,这或许就是本王的机会!”
刘谌许是这段时间沉入这个世界,竟是忘了自己的优势,急切之中,不禁想起这样一段话。
“对呀!本王没有智谋,但本王有未世思维,最重要的是,本王知道《三国志》!”
一拍额头,脸上的愁云逐渐消散,自信和喜悦从新爬上脸庞,一股无形的气场将四周笼罩,就连张翼也不禁眼睛一闪,很是惊奇。
“叔衡,汝觉得杨骏是力围攻一城,还是双管齐下?”
此言问出,就已经表明刘谌已有定计,虽然黄琛也想刘谌的计划可行,但是还是正色道:
“回主公,虽按琛对杨骏传闻的判断,他恐怕会聚师攻伐房陵,然杨骏周围文武众多,难免其改变主意……”
黄琛这话说得很清楚,那就是他也不太确定,也是告诉刘谌,莫要一切太笃定,刘谌虽然领会,还是开口道:
“意思是说,杨骏极有可能会师进犯房陵,吾军要么据城死守,要么弃城而去?”
刘谌这么一说,张翼等人面色一变,就想出言劝阻,却被刘谌抬手止住,随意道:
“本王不过是阐述事实,但是吾大汉亦有四万余军,城墙之利,粮储之便,未战先逃,绝非本王所取!”
见到众人都有敢战之心,刘谌内心深处的冒险因子活泛起来,只见他环视四周众人,然后道:
“古人云,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所以本王决定出城择机战场杀敌,决不能在这城内困守等死!”
刘谌这么一说,张翼先是长舒一口气,刘谌的话要让他不战而退,却是不可能,因为他们也拼命一战,胜负未可分。..
但是刘谌后面一句,饶是前者一直很虎,却也不敢像刘谌这般面对远多于己军的敌人,还想着偷袭之事。
“王上,老臣觉得,敌军来势汹汹,吾师最好还是据城而守,消耗其战力,待其势弱,再一战而胜即可。”
张翼这话一出,赢得了他部下几个偏将还有唐星等人的支持,而黄琛则一脸好奇地坐着,因为他发现他居然看不懂刘谌,不免有些好奇,其实他心里也不太赞成死守的。
刘谌想了一下,安抚了面色紧张的张翼,才看向黄琛道:
“叔衡,本王打赌,杨骏肯定会率师攻打房陵,汝以为若何?”
黄琛先是一愣,再看到刘谌那笃定的神色,目光一闪,眼睛一转,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得到黄琛的肯定,刘谌更加有了信心,略一沉吟,然后令道:
“传本王将领,军备战,雷石滚木齐备,鹿角铁藜马坑多多益善,要将房陵打造成铁桶一般,另外,留两万兵准备行囊营帐!”
张翼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刘谌传来的笑意,也是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刘谌看了看地图,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黄琛道:
“咱们在这拼死拼活,不能让吴国看好戏,汝知道怎么做了?”
黄琛早有打算,闻言只是一拱手,开口道:
“主公放心,末将让张禾去,吴国应该有人认识他!”
刘谌想想,张禾算是黄琛的亲信,而且这只是去通报一下,口才什么倒不重要,加上黄琛给他的感觉,也就点点头。
整个房陵在紧张而又繁忙中度过一天,傍晚,酂县灯火通明,城外亦是营帐漫野,将士影重,一看就是兵家重地。
“老爷,此处北方十里就是酂县了,往西走便是房陵。”
一个宽阔道路分叉口,一个奴仆打扮的男子边赶车,边正操着一口司隶口音对着马车内的人道。
越过摆荡的草帘,一个颇显壮硕的男子坐立不动,仿佛石雕一般,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却在那吵闹的车轮声声中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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