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

轰!

众人顿时如遭雷劈,呆滞在原地,杨骏更加不堪,直接是吓得瘫倒在地,许久醒过来也不顾形象,急忙起身紧紧握着张华的手腕,紧张道:

“茂先,汝可得救救吾,汝一定有计策对不对,快快想办法救吾!”

张华看着这个遇事就失了方寸的上司,心中除了鄙夷更是有几分忧虑,不论杨骏还是贾充,都是才能平平,却身居高位,深得陛下信赖,在这乱世朝堂指点江山,可不是什么好事。Www.

“哎!非是下官不肯献策,实在是这蜀国齐王难以揣测,明知大兵压境,却是兵出险招,着实可怖啊!”

卢浮被这番对话给吓傻了,原因无他,他便是南阳太守,若是南阳失守,谁要承担的责任都没他大。

但是他也想挽回,闻言急忙问道:

“大人,既然明知蜀军目的乃是南阳,咱们只需派出一军北去拦截就好了,怎么会有难办之处?”

按理说,张华此时的官位高不了他多少,之前也是平辈相称,此时恭声叫“大人”,足见其心之急切。

张华紧皱眉头,叹息道:

“以吾观之,城内守军不过两万五,按线报来说蜀军在房陵有四万余,如今刘谌迟迟不露面,且一万多兵力不知所踪,南乡如今只有八千蜀军,其他的人在何处呢?”

这么一说,众人皆有些明白了,王戎那机灵的眼珠一转,开口道:

“张尚书的意思,那七千余兵马应该去了酂县?”

闻言,杨骏那肥圆的脸一阵煞白,他也是有些惊惧,要知道当初他却是有把过万的兵马安置在酂县,但是自从指挥部前移,那里只留下六千兵马看守粮草。

按理说,七千蜀军攻打据城而守的六千晋军,这胜算也不大,但是那只是就一般人而言,须知蜀军指挥官可是刘谌,一个突然崛起的神秘存在,不说其他,光是在南郑关差点俘获率领十数万大军的主帅钟会,这就让人恐惧了。

“茂先之意,莫非要本督兵发两处,只是这两处至少要发兵近万,那这房陵还打不打了?”

说到这里,杨骏的声音不禁有些高躁,实在是当初意气风发,奔着大展宏图而来,此时却是如同深陷泥潭,怎能不郁闷于胸?

王戎精灵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丝毫不放过可以展露自己的机会,此时闻言,连忙开口道:

“司马大人,您忘了咱们襄水上还有一万水师在那里闲着嘛,何不让其行往南阳,既省兵又快捷不是?”

“妙哉,浚充此计甚妙,哈哈!”

杨骏眼睛一亮,听到王戎的话像是心思活泛了起来,随即道:

“吾弟文通领兵一万五千镇守安陆,可向其讨兵五千,合襄阳水师五千,合救酂县!”

杨骏是乘势之言,并没有经过思谋,张华却是眉头一皱,虽然这样也不失为一计,但是如此一来,不仅南门大开,更是费时耗力,等这军队到酂县,恐怕只能追蜀军影子了。..

“哈哈,恭喜司马大人想出良策,他日凯旋而回,大人定是国之栋梁,千古能臣!”

不知王戎心思如何,表面却是十分高兴,恭维之情溢于言表。

“好!既然此计颇为可行,那就传令下去……”

“报!报告大人,襄阳急报!”

就在杨骏打算结束这经受了几分煎熬,却在自己的“好计”化险为夷的会议时,一个急促而慌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人影突然抢入,带进一阵汗臭腥风。

“什么事如此慌张,竟敢擅闯议事重地,来人呐,给本督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杨骏此时面色确实有些难看,说起来他也是受够了这种心情跌宕起伏,时如坠入万丈深渊,时而又像是登临千山万仞。

此般煎熬,哪有在洛都时每日酣眠肆乐来的爽快?

“大…人饶命啊,属下…下冤枉啊!冤枉啊!”

传令兵装扮应是一个小队长,此时闻言浑身一颤,看见进来的侍卫,便知不似作假,急忙磕头哀求到。

“慢着!”

张华可不是杨骏,他知道轻重缓急,更不会意气行事,所以也知道定是有不好消息,连忙阻拦道。

“大人,此人应知军纪,恐怕真是军情紧急,所以才贸然闯入,何不先听其说完再定罪?”

如此一来,王戎和卢浮等人吩咐开口求情,杨骏也不好一意孤行,只得冷冷道:

“说吧,若是不能证明汝之清白,到时可不是二十大板那么简单!”

那传令兵得到允许,先是向张华几人磕了一头,才喘息着道:

“启禀大人,吾麾下负责襄阳放向的属下来报,今早黎明时吴国水师突然杀入襄阳津,吾襄阳仅留的五千水师死伤无数,如今收拢竟是不到千人!”

“嘶…”

“什么?!!”

顿时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杨骏的惊叫声,闻言的杨骏不顾身份,上前扭着传令兵的胸甲吼道:

“胡说!吴国重点不是在淮扬吗?汝撒谎,撒谎!”

虽然杨骏比传令兵矮了半头,但是此时的他不敢有半点挣扎,只是连忙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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