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川偏僻处,一个不起眼的县城,一个小的只有三四户人的村庄。

嘚嘚嘚,嘚嘚嘚!

廖统搀扶父亲廖立在一破旧院中站定,然后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那板房,四周乃是薄层石板围着,上头也是石块盖着。

只有那凹进去的人高门框,才是几块木板合钉的门。

廖统敲了几次,发现门内并没有动静,回头看向佝偻着身子的父亲。

“走吧,看来他们今日不在!”

廖统听令,急忙上前搀扶,廖立也是缓抬小步,转身欲离去。

“尔等是何人,在此做甚?”

却在此时,一个一身猎户装扮,背挎长弓,手提灰兔的男子出现在两人眼前,见到两人穿着不俗,男子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反而一脸警惕。

廖统听到这猎户这般无礼,就想出言呵斥,却被廖立举起枯瘦的手指拦住,然后微微一笑道:

“吾乃城中人士廖立,是这家主人刘能的好友,今日特来拜访,却不得见主人在何处,这就要离去,不知这位猎人朋友可知其去处?”

听到廖立自报家门,猎户没有丝毫反应,但是讲到“刘能”,猎户却是眼睛一闪,随即道:

“刘能乃家父,不知您找他何事?”

能看得出,话语里面戒备少了许多,就连自己身份都是显露出。

“吾父子有事想与之详谈,不知可否进门一叙?”

闻言,廖立父子相视一眼,顿时一喜,再看向猎户,开口道。

似乎也是感受到两人很紧急郑重的态度,猎户认真打量一下两人,没有拒绝,领先上前去开门。

咔嚓!

进入里面,是普通农村厨房,灶台鼎罐一应俱,而且灶台前面还有一堆柴草,显然是有日常的生火做饭。

通过灶台的厨房,从右边门进去,便是日常待客等用的地方。

奇怪的是,外面是普通的石板墙,里面却是不俗,坐榻案几一应俱,主坐上还有一些书简,显然都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用的。

猎户将长弓箭筒还有猎物往灶台旁边的架子一挂,连忙生火烧茶水。

双手接过陶瓷茶杯,连声谢过,轻咂了一口,廖立才开口问道:

“为何此家中只有贤侄一人,不知德才兄此时在何处?”

德才,便是之前提到的刘能的字。

猎户闻言,不禁神色一黯,面露悲伤之色,显然是不愿提及。

见此,廖立已是猜到几分,不由一叹,看来自己的谋划得有些变动了。

“什么,刘能死了?那这可咋整!”

廖统依旧那样大大咧咧,说话没心没肺,却是让猎户面色一沉。

“福山,不得无聊,坐下!”

廖统听到父亲语气含怒,颇具威严,急忙闭口退回,眼中依旧难掩急色。

廖立不愧是人老成精,余光瞥见主位案几上打开的书简,一道亮光从浑浊眼中射出,随即消失不见。

“惭愧惭愧,想老夫与刘能老友号为知己,如今却是对其崩殂都不得而知,老夫有错啊!”

听到这满是悲叹的话,猎户男子面色稍缓,出言安慰了几句,却是说道:

“吾等身处牢笼,苟得安生已是感激涕零,安敢强求其他些东西!”

听到这话里有话,语气暗含怨恨,廖立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心里有数了,随即问道:

“呵,说了这么久,却是不知贤侄姓名,却是不知怎么称呼,显得生分了些!”

说到这里,猎户想也没有想,直接道:

“晚辈刘锋,字兴元,一山野蛮人,值不得您费神记挂。”

听到这名字,廖立眼中一道异色闪过,随即恢复正常。

兴,兴复汉室;元,乃是始的意思。

若是他是普通人,叫这样一个名字顶多算父母夫子有些才学,但是刘锋身份不一般,再叫这个名字,其中意味却是让人吃味。

“哈哈,刘能兄还是矢志不改,老夫佩服佩服,却是不知,贤侄以为此名字如何?”

这话一出,就是直接问刘锋的志向了,也是在查探刘锋的才学心智,可见廖立用心至深。

“哎,家门不幸,流落至此,苟得安宁,已是感激,何谈其他?”

两人相视一眼,刘锋的回答让廖统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廖立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是刘锋开口就说什么推翻旧朝,兴复祖业,或许廖立会立马转身就走,但是刘锋这样说,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很开怀。

哈哈哈,哈哈哈!

之后,两人闲谈半天,廖统依旧一脸发蒙地看着,直到廖立起身出门,才急忙跟上去……

于此同时,有一个身着粗布一闪,肩挑一担柴火的普通男子进入蜀都城中,径直朝着官宦聚集的区域行去。

“去去去去,哪里来的山民,此乃尚书仆射张大人府邸,汝来做甚,快走开!”

见到男子担着一挑柴火,守门的卫士一脸嫌弃,那眼神,就像城里人看乡下人一样。

男子见此,非但不怒,还腆着一脸笑,低声下气道:

“这位差官大哥,俺不是来卖柴火的,这是给旁边那家送去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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