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翠竹之中,简屋雅舍之内,三人分主客而坐,虽屋外流水潺潺不息,此时的刘谌却是有些直愣。
看了那文士装扮的男子一眼,刘谌想了想,开口摇头道:
“小生不过是觉得这文体颇为合用,既不显得冗杂,又能表达心绪,所以才效仿一下,东施效颦,让兄台见笑!”
闻言,那文士也是哈哈一笑,摆手道:
“兄台莫要在意,小生也不过是觉得好奇,多此一句,不必介怀!”
然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天南海北的东西,却是默契的没有互问名字。
终于,在一盏茶饮尽之时,乘着男子倒茶之际,刘谌开口问道:
“近日听闻蜀中多地有内乱而生,矛头皆是指向太子殿下,不知兄台怎么看的?”
这话一出,那男子倒茶的动作一顿,陷些将茶水倾撒出,回神急忙放下茶壶,开口掩饰尴尬道:
“某久日不出外面,竟是少得这些消息,今日第一次听闻,不由得有些吓到,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刘谌笑着摇头,那男子见刘谌没有转开话题,沉思半晌,就要回答。
“定远兄,吾陈寿来也!”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刚好将男子的话语打住,刘谌也是闻声看向门外。
嗒,嗒,嗒!
进来的是一个头顶草帽,肩扛一用木头挑着的兔子,头插木簪,清瘦的脸上有浅浅的胡茬,狂野中不失文静。
“咦,寒舍来了客人,还未请教?”
一见此人,不知怎的,刘谌就有种见到陈寿本人的感觉,所以也是起身,毫不隐瞒地道:
“吾乃刘谌,听闻山中有贤士,特来拜见!”
听到这话,非但是陈寿,就连那陈勋也是有些惊讶,半晌回神才连忙躬身道:
“山野草民,陈寿(陈勋),见过太子殿下!”
见到两人这般,刘谌连忙上前将两人扶起,口中也是连忙道:
“吾不过是出生帝王家,与诸位并无不同,况且此时乃是在山野之地,无须这多礼仪。”
陈寿看了看旁边魁梧的诸葛京,目光一闪,惊讶道:
“殿下御前,莫不是这位便是武侯之后,诸葛录尚之子,猛将诸葛京?”
诸葛京也是有样学样的回礼,却是让两人敬佩不已。
四人分主客坐下,陈勋便道:
“方才殿下问到吾对此时蜀中乱势的看法,恰好承祚来了,既然汝来了,汝就先说如何?”
听到这话,刘谌也是看向陈寿,想听听他的看法,也好做出下一步的决断。
陈寿见此,也是无奈一笑,指着陈勋摇头道:
“堂兄汝也是一介文人,为何却这般无赖?”
虽然这般说,却是没有拒绝,继续道:
“也罢,既然堂兄有令,殿下有期,承祚也没理由拒绝,便说上一说,不当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刘谌急忙摆手,却是没有以太子之势压人,显得谦逊随和,让两人愈发心喜。
“承祚以为,此乱一则是有心之人煽动,二则是利益之争。”
陈寿摩挲一把胡茬,似乎很享受那种被短胡须针扎的感觉,口中却是不停,简短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刘谌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好奇,开口道:
“喔?愿闻其详!”
听到这话,陈寿知道刘谌心中定然已经有了谱,所以构思了一下,开口继续道:
“其一,煽动或打着报仇,或打着吴国旗号,亦或是原益州牧之后的旗号,总的来说,这都是煽动的手段和借口。
其二,谈到利益之争,想必殿下比吾这个乡间野客更明白,利益无非钱权利,首先,殿下要整蜀汉朝廷,定会剥夺一部分人的权力。
此外,殿下乃是一代明君,追求的也是强国富民,那这利益就得从豪族富商那里夺取。
再说国民,众人皆知国中百姓不足百万,事实是蜀中百姓远超百万,这就是豪族富商依赖的根本,殿下想强国,定然会打这些人的主意,所以……
总的来说,一个强大的君主不符合富商豪族的利益推向,所以有此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这话,刘谌有些气愤,倒不是陈寿说的不对,而是刘谌在为这种传统的天下,共有的小农思维悲哀不已。
在清朝以前,华夏的思维都是定格在天下和农业两个方向,直到后面外国列强的坚船利炮显现出超强的威力,才改变了那些苦读死书的人们。
想到此处,刘谌突然有些像一吐为快的冲动,但是最终他忍住了,毕竟很多东西现在说都太早,说了这些人非但不能理解,而且还会质疑刘谌的智力。
突然,刘谌有一种孤独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当然,这不是现实上,而是思维上的。
想了一下,见到两人都还看着自己,似乎在要自己说话,刘谌调整一下情绪,开口道:
“承祚之言,句句属实,果然是被谯夫子称颂之人,见识果然不凡!”
陈寿先前见到刘谌的神色有些怪异,心里一突,唯恐得罪这个英武的殿下,现在听到称赞,才悄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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