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休驾崩,刘谌也是在旬日之后才得到消息,但是那时,孙休的遗体已被濮阳兴密令御林军护送至建邺石头城。
得知这消息,刘谌心神一动,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胡乱的忙着,总有些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感觉,此时想来,这或许便是他改变的契机。
“孙休早亡,其后子嗣年幼,濮阳兴等人乃改遗诏,改立孙皓,孙皓登基初修明政,轻徭薄赋,后擅杀濮阳兴张布,开始了他多年的黑暗荒淫的统治,这或许就是孤的突破口了!”
想到此处,刘谌灵机一动,就要令人出去找来魏兴,但是一旁侍立的诸葛京听到消息,一脸喜悦道:
“兄长,如今吴帝驾崩,吴国定然慌乱,不如吾等率大军顺流而下,一举攻破石头城,尽有江南之地?”
见到诸葛京难得有这般思虑,刘谌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笑道:
“行宗难得有这般思谋,为兄很是快慰,只是这两国之战,不宜轻动,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想了一下,刘谌还是找来了魏兴,问了谯洪被关押的大牢,便是领着诸葛京,轻车简从而至。
按照刘谌的要求,谯洪被隐秘关押在天牢最里处,就连牢中许多狱卒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带路的人似乎猜的眼前这人的不一般,一脸恭敬道:
“大人,这是您要找的人,请进!”
此时的刘谌笼罩在黑袍之中,头上也笼罩着黑帽,看不清面庞。
“行宗,在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轻声交代一句,刘谌自顾自地进入牢中,这是一间颇为干净的牢房,跟其他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相比,则舒服多了。
但是牢房四处敞着,没有密封遮蔽,所以呼呼寒风一吹,还是寒气加身,瑟瑟发抖。
一进入牢中,便发现在墙角处蜷缩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人,似乎没了动静。
“汝是谁?吾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求您别杀吾,别杀吾!”
一听见脚步声,还有那个身着黑袍的人,谯洪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然后惊惶道。
见到刘谌没有动静,谯洪心里愈发恐惧,连忙开口道:
“汝不能杀吾,对,汝乃当今光禄大夫之子,汝不能杀吾!”
说着还伸手来抱刘谌的腿,一副为了活命摇尾乞怜的软弱相,哪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刘谌后退一步,恰巧让开那双发黑的脏手,然后蹲下,慢慢开口道:
“谯少,汝看吾是谁?”
说着,还慢慢揭下头上的黑色帽子,露出一双锋锐的眼睛,一张冷然的脸。
“汝是谁,吾不认识汝,汝想干什么?”
虽然谯洪心里很紧张,但是他也在努力保持冷静,毕竟混了许多年,虽然没有什么成就,好歹还有些见识。
“喔,吾忘了介绍了,吾乃刘谌,不知谯少可听过这个名字?”
听到这话,谯洪哪里还有半分镇定,吓得亡魂皆冒,连忙磕头哀求道:
“认识认识,您是当今太子,之前得罪殿下,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还请殿下开恩!”
听了这话,刘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鄙夷的情绪,毕竟谯洪好歹是光禄大夫之子,更是跟吴国高级间谍打了很久交道的人,本以为至少应该有些水准,哪知是这么一个纨绔。
“喔?孤不知谯少何处有错,许是近日休息欠佳,不如谯少再说说如何?”
刘谌心中虽然不屑,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谯洪的话往下说。
“这……”
谯洪这下张口结舌,看着刘谌那淡淡的笑容,他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冷意将身笼罩,谯洪不禁打了个冷颤,却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见此,刘谌微微一笑,然后起身便踱步边道:
“噢!孤记得是投敌叛国之大罪,罪当凌迟,对吧?”
说到后面,直接看向谯洪,将谯洪看得又是一颤,急忙避开那对眼睛,轻声辩解道:
“这,这不能怪吾,是那个泥鳅他……”
“泥鳅,喔,汝说吴国那个人吧,他正在孤的府中,他已经承认他是吴国监军司的了!”
听到这话,谯洪震惊地看着刘谌,一脸的不相信,但是面对刘谌的笃定和淡然,他不得不颓然的接受。
但是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东西没享受够,金钱,权利,财富,这一切,对他一个统统不缺,却缺时间去享受的人来说,还不够
想到此处,他又是哭啼起来,双手撑地,像小狗一样爬到刘谌面前,哀求道:
“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用跟小人这种人计较吧,您就放过小人吧!”
看着这一幕,刘谌埋首沉思,似乎有些意动。
见此,谯洪心里暗喜,表面上却装得愈发可怜,还不惜以头抢地,发出“咚咚”的声响。
“孤也知道汝是被人所骗,所以才将汝关在此处,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既然汝这般说了,看着老夫子的面上,孤也得活汝。”
听到这话,谯洪顿时一喜,脸上也是露出笑容,配合脸上明显的泪痕,还有那被冲刷的泥滞,看起来分外滑稽。
“但是,既然汝是叛国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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