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可是知道的,母亲年轻时既帮着祖母管家,还帮着父亲管帐,庄子上,店铺里和府中的大小事务无一不精通,即便是再忙,也坚持着早晚请安,风雨无阻呢!”秦黛心掰着手指头细数方婉茹的功绩,一个小巧精致的马屁不着痕迹的拍了过去。

“你这个鬼机灵,都是听谁说的。”方婉茹乐得跟朵花似的,显然很受用。

“这个母亲就甭管了。”秦黛心又冲着方氏福了福,道:“祖母,孙女这就回去了,晚上再过来给祖母请安。”

方婉茹放下一大家子的琐碎事务跑到方氏这里来,必定是有要紧事商量,自己是个外人,又何必留在这里惹人不快呢!

方氏闭着眼睛摆弄她的佛珠,声音软软的道:“去吧,去吧,我与你母亲说说话。”

秦黛心又对方婉茹道:“女儿这就回去了,晚上再去母亲那里问安。”

方婉茹挥挥手,“去吧去吧!一个个儿的都是坐不住的皮猴子。”

秦黛心捂嘴笑,转身出了方氏的屋子。

方婉茹对着秦黛心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孩子性情倒是变了不少,也是好事儿。”

方氏冷眼瞧着,心里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那丫头越发机灵了,竟连方婉茹也看不透她了,看来当初自己苦口婆心说的那番话是白说了。

方婉茹打发了屋里侍候的下人,轻声道:“爹爹来信说,庆安王对他很是欣赏,似有提拔之意,只是话言话语间透露出家里无人习武,有些失望。”…

方氏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我们方家是名将之后,家里若都是读书人,会让人笑话的。你看看,如今不正应了我的话?你父亲就是文官,他有三个儿子,竟也有是念书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是,我爹也叨叨着这事儿呢!”方婉茹接着道:“我大哥家里只有宝哥儿一个男孩,他是断然舍不得让宝哥儿习武从军的。三哥家里男丁倒是多,只是除了老2还靠谱些,其他的……不提也罢。倒是二哥,他膝下有方盛和方俊两个儿子,方盛身子弱,自小好读书,又考了功名,已然是做文官的材料,直等着机会出任了,方俊年纪还小,身体好,又是个皮的,按我爹的意思,是想把俊哥儿送到军营里去。”

方氏道:“我要是没记错,俊哥今年已经十四了。”

方婉茹所问非所答道:“他是我二哥的小儿子。”

“还没定亲?”方氏似乎并不在乎方婉茹没有回自己的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方婉茹道:“原本还打算相看两家,可如今却是不急了。”如果能攀上庆安王这棵大树,方家的几个孩子的身份自然也跟着发生变化,眼界也就有了改变,怎么还能急着定亲呢!

方氏道:“你父亲倒是打的好算盘,亲王贵胄家的孩子,七八岁就得订下亲事,等俊哥从军营里出来,都什么年岁了?”

方婉茹尴尬道:“娘,现在不是说这个事儿,我爹的意思是……”

“借钱?”方氏说得直白,方婉茹听得窘迫。

“就是……您也知道的,我娘家没经营什么生意,几个当差的俸禄也不多,我爹想要打通层层关系,当然得打点……”在方婉茹眼里,自己的娘家也是方氏的娘家,两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方家的事儿,方氏自然也该出一份力。

方氏闭着眼睛,喃喃道:“你爹这是要算计我的私房钱啊!”

方婉茹大窘,急着解释道:“娘,不是的。其实我爹能跟您开口是件好事儿,您想啊,将来如果他真的能入了庆安王的眼,那日后势必要高升的,他日不论是我爹自己升了官,还是俊哥儿有了出息,那都是方家的荣耀啊!您和我都是从方家出来的,不能对这事儿不闻不问啊!”

方氏没吱声,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方婉茹加了一把劲劝道:“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钱虽然帮了我爹,那也是帮了您兄弟,帮了从文他岳丈。方家恢复了往日的声望,对咱们秦家也有好处呀!”

方婉茹定定的看着方氏,试探了的叫了一声:“娘,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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