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看了过去。
秦黛心就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
“怎么,你现在还当我是宠妾灭妻吗?还要大义灭亲吗?”说到最后,秦从文几乎是用吼的,秦黛心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听声音,似乎嗓子都哑了。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自然口干舌燥,喉咙干涩。
“不……父亲。是孩儿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秦怡心哪里还敢再说,连忙低声认了错。
秦黛心暗暗思忖了一下,连忙冲外面道:“谁在外面当值?”
大丫头细眉在廊下听到秦黛心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她连忙掀了帘子进来,“三小姐有何吩咐?”
“父亲大病未愈,又生了气,此时肝火旺盛,口干乏力。你去泡菊花茶来,顺便让厨房把早上炖好了乌鸡人参汤拿一些来,去了上头的浮油。再配一蝶子去苦味的蜜饯来。”
细眉不疑有它,连忙应了,曲膝退下了。
秦从文赞赏的点了点头,越来越觉得三丫头贴心。
方婉茹自然气不过,自己的大丫头竟然对这个死丫头的话惟命是从。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怎么能不恨?
秦怡心当下道:“三妹,这是母亲的房间,你该收敛些,不要太过放肆才好。”
秦黛心假装没听懂,只道:“大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照顾父亲罢了。哪里有放肆了?你刚刚回家,恐怕还不知道父亲生了病,尚未痊愈。我做女儿的,若不时时照看着,怎么能安心?再说,你口中的母亲,已经是父亲休弃的人了。她刚接了父亲的休书,怎么可能是你。我的母亲。”…
秦从文连连点头,似乎十分赞同秦黛心的话。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可听在秦怡心的心里却是极重的?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你接了父亲的休书?”
方婉茹自然不认,“我没有,没有,都撕了。”方婉茹指着地中央的一团碎纸道:“大姐儿,你看。”
秦怡心顺着方婉茹的手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团碎纸。
有机灵的小丫头上前拾了几块较大的碎纸交给秦怡心,她接过来勉强拼凑看看,果然能看出休书的味道来。
“父亲,母亲虽然做错了事,但您也不该做下这等恩断义绝的事情来啊!她有错,您罚她便是了,再不济她也为您生了一儿两女,哦不,也为您生了两个女儿,您不能这样无情啊!”秦怡心说到一半才想起来,秦子诚已经不再是方婉茹的儿子了,她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小对她多有照顾的大哥竟是母亲从冯氏那里抱来的。
“多说无义。”秦从文冷冷的道:“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就要休了她,这样的恶妇留在府里,只能是祸害,你只当没有她这个母亲,从今往后便叫苏氏一声母亲吧!”
秦黛心心里一喜,看来秦从文是打算扶正苏氏了。
秦怡心的反应却与秦黛心截然相反,“父亲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让我叫那个女人母亲??我不允许,我不准你休了我母亲。”
方婉茹在一旁又是感动又是高兴,总算自己没白疼大姐儿一声,她这样为自己出头,当真是孝顺。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眉的禀告的声音。
“进来。”秦从文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细眉端了菊花茶来,亲自端给秦从文。
秦从文喝了茶,只觉得茶里有着淡淡的菊花香气,又有一丝蜂蜜的甘甜,喉咙舒服了不少,这一切自然是三丫头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的细心,自己这会儿还得忍着喉咙的痛呢。
细眉又端过来一盅乌鸡汤,按照秦黛心的意思去了浮油,又有一小碟子的蜜饯在一旁放着。
秦从文喝了几勺汤,觉得体力恢复不少,他的病还没好利索,生了一回气,动了一回怒,又说了一大堆的话,早就又饿又乏了,如今喝了这汤,倒觉得精气神好了不少。
“不错不错,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赏一吊钱。”
秦黛心听了,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块不小的银饼子来,放到细眉手里道:“父亲说好,自然是好的,得赏,就用这个吧!”
细眉接了,暗中掂量一下,竟有五两这么多。
秦从文看了满意,方才的不快倒是去了不少。
秦黛心又对细眉道:“姐姐叫上两个人,把郑妈妈抬下去,她受了伤,实在不适合待在屋里,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吧!”
细眉忙道:“三小姐如此体恤下人,奴婢替她们谢过三小姐。”说完便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秦从文赞赏的点了点头
方婉茹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暗暗叫了一声小贱人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