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该不会那些黑衣人就是他事先安排的吧?为的就是接近你?”
闫六爷面色不虞,不用问,秦黛心的猜测都中了。
“事后我也想过,恐怕这还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可惜当初我没有看出来,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秦黛心十分好奇,当即问道:“你与这个孟启如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是朝廷的人,他是江湖人,按道理来说你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挨不着谁啊,怎么他非要接近你,然后再害你呢!”
闫六爷讥讽一笑,“当年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人家已经是一阁之主了,虽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我总想着,你有什么让别人惦记的呢?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当差的,人家呢,已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了,难道还会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正是这个想法,害了他一生。
秦黛心没有说话,她猜想孟启如八成是看上闫六爷这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艺了。
“起先我们也只是在一起吃吃饭,谈论谈论江湖上的事情而已,后来接触的多了,才开始把话题转到我的手艺上。孟启如是个心思缜密又十分谨慎的人,他颇有算计,却从不会让人轻易的看出来,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透露出自己一直没有趁手兵器的意思,我便应承给他打造一柄长枪。”闫六爷眯着眼睛回忆起往事,“我和孟启如的关系越走越近,两个人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我这个人平时倒精得很,可在孟启如面前,我却像没长脑袋似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通通都跟他说了个遍,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一切晚矣。”…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黛心糊涂了,这闫六爷说的什么哑迷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闫六爷苦笑了一声,“丫头,你说我们武备司的事儿是能往外随便说的吗?”
“自然不能,这里面关系着不少事儿,光是从武备司的储备和动向上,就能分析出许多事情来,比如大雍兵力如何,财力如何……”秦黛心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要打结了,“这些事情都是机密,最不能被外人道,你不会把这些事都跟姓孟的说了吧。”
闫六爷点了点头,耸着个脑袋,好像虽然世过境迁了,但一提起这个他仍旧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一样。
“按道理来说,这武备司的事情虽然是机密,可孟启如只是个江湖人,大雍的国力如何,军备如何跟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你就算是对他说了,也无伤大雅啊!”秦黛心喃喃自语了几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笑至极的念头,“除非……”
国之军力,向来是一个国家最为机密的所在,普通的人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里面的事儿,换言之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
可如果这些事情让别人,又或是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结果就会大大的不同了。
这个孟启如难道是它国细作,又或是……
“那个孟启如,该不会是别国的细作吧?”
闫六爷长长叹了一口气,“丫头,你果然是个聪慧的,那孟启如根本不是大雍人,他是瓦那人,为了探取情报才设计了救我的那场戏,为的就是从我的嘴里探听到有关于大雍国力和军需的事儿,我这个糊涂人,竟还把他视为知己。”
没想到孟启如就然是瓦那人!而且还是潜伏在大雍十多年的细作。
秦黛心觉得,孟启如屠杀纪笑海一家,追杀李婉儿一家的事情似乎都说得能了,也许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件事。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他是不是为了这个,才想要杀你。”
“我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他是瓦那人的。孟启如多年前就开始寻找神医纪百草,为的是替瓦那单于治病。”
纪百草?秦黛心挑眉,他说的不就是纪笑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