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询,似猜测。如意当下害怕起来,忙低下头去,眼睛湿了不说,身子还轻颤起来。

秦黛心心里一松,暗道自己到底是对如意狠不下心肠来,一则她久在身边侍候,处处周到体贴,没有不是的地方,二则如意本分认命,没有芳俏那样的自以为是,也没有海棠那样的自认清高。

“行了,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若是中意他,跟我说便是了。行了,下去吧。”

如意连忙点了头,低低的应了一身,头也没有抬,起身退了出去。

“唉。”秦黛心打了个唉声,她真是越来越像老太太了,做起事情来竟也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起来。

玲子进来时,就看到秦黛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暗暗吃惊了一回,细声问道:“小姐没事儿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黛心摇摇头,收拾心情,问她:“有事?”

玲子连忙道:“哦,是王爷的书信。”她双手把一个折得很小的纸筒递了过来,上面封着红漆,是慕容景一惯的作法。

秦黛心接了过来,撕开漆封会打开纸筒,细细的读着上面的小字。

孟有血债,楚有反心,里应外合,欲破潼关。

潼关在大雍的最西边,矗立在瓦那与大雍之间,是西陲防线,如果这道防线被突破了,只怕大雍岌岌可危。

秦黛心想了想,让玲子拿了火盆来,把慕容景的纸条烧个精光干净,才又亲自提了笔,给他写了一封短信,无非是问他打算如何处理孟启如,楚天衡二人,何时启程往瓦那去等等。…

“把这个交给王爷。”

玲子接过信,又道:“小姐,雪晴姐回来了,您要不要见她?”

秦黛心微微诧异,问道:“她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到屋里来?”雪晴被她派去盯着芳俏了,想必这会是芳俏回府了,她才跟着回来的。

玲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奴婢,方才见如意姐好像哭得厉害,雪晴本来是要到您这儿来的,可是……”

秦黛心料想她是安慰如意去了。

“让她进来。”

玲子答应了一声,施礼下去了。

秦黛心叫了外头的小丫头,让人送了香茗,茶点来,雪晴进来时,她方才喝罢一口茶。

“主子。”

“回来了?事办得怎么样?”秦黛心把茶杯搁在桌子上,拿起一块杏仁糕吃了起来。

雪晴连忙报告起芳俏的行程来,“……属下看着她进的楚宅,走的是边角侧门,待了足有两个时辰,方才出来。楚宅高手如云,属下不敢靠的太近,躲在大树后头瞧了半天,那芳俏是只身一人出来的,别说是楚天衡,连个小厮,奴婢都没跟出来,依属下看,她是当局者迷,看不出楚天衡在利用她。”

雪晴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秦黛心也不住的点起头来。

“她不是当局者迷,她是被真金白银晃花了眼。”秦黛心叹了一声,才道:“听说如意哭了?”

雪晴“哎”了一声,方才道:“那个,如意姐好像被吓着了,哭得厉害,怎么问都不说。”

秦黛心“哦”了一声,接着就不再说话了。

雪晴觉得奇怪,可是她虽然待在这秦府内,却鲜少过问内宅的事情,这宅子里女眷多,事情也多,很多事情弯弯道道的,让她头疼不已,觉得不如直接打一架痛快。

“你下去吧,把手头里其它的事情都放一放,专心盯着芳俏,让你娘警醒此,若有异动……”秦黛心停顿了一下,抬手比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雪晴点了点头,“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