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这些人怎么会跑到楚家门前来?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还冲着楚宅指指点点的,看样子是来看热闹的。

铁长鹰皱了皱眉,顺着人群朝楚宅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二十几号穿着皂衣的衙役,个个神情肃穆,手挎长刀,看样子是把楚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铁长鹰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朝着一个有些矮小的男人走了过去,亲热的套起近乎来:“大哥,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那男人瞧了他一眼,只道:“来晚了吧?”

“是是,这发生了什么事,没看见,劳烦您给说说。”

这个矮小的男人也不瞧他,只是用手指着门口的那些衙役道:“看见这些差爷没?”

“嗯嗯。”

“他们是来拿人的?”

“哦,是这么回事,不过,拿的是谁,犯的什么罪啊?”

矮小男口气不善的道:“哼,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些黑了心肝的,为富不人的富户嘛。你不知道吧,这一片,都是有钱人的宅子,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事没事的,谁也不愿意到这一片转悠,万一个不小心,撞了这些有钱人的老爷,又或是看到了什么不好向外宣扬的,只怕就要小命不保了。”

“是是,大哥说得是。”原来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民宅,那他们这些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看热闹的呢?

“大哥,你也是半夜被婆娘赶出来,无处可去才来看热闹的?”

矮小男听了这话,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方才道:“她敢,老子不扒了她的皮!”随后又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你也不容易啊,兄弟。”…

“唉,家中有河东狮,真是一言难尽。大哥,咱不说她了,说说这楚宅吧!”打听消息的人用下巴指了指楚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般兴师动众的。”

矮小男来了精神,指着前边的人道:“听他们说,这楚宅里头藏着龌龊呢!掳了人,摊上了人命案。”

打听消息的人一惊,这,不会是大小姐吧?

好在没等他开口,那人又道:“这楚家的人来头不小,听说之前就犯过案,不过被压下来了,这回也不知道惹了哪尊佛,竟把他们一窝都给端了。你不知道吧,这楚宅的主人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从这宅子里抬出十好几具尸体来,都是十三四岁的男娃,作孽哟。”

打听消息的人又惊又恐,不敢在留,朝那矮小男拱了拱手,退了回去,把自己打听到的话分毫不差的转述给铁长鹰听。

铁长鹰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钢牙。

这个楚天衡竟是这么个腌臜的玩意儿,铁寒衣啊铁寒衣,你离家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把脑子忘在了家里,没事儿你招惹楚家的人干什么,还有父侯,当真是老糊涂了,明知道铁寒衣千里寻“夫”干得是蠢事,他竟然充耳不闻,还听之任之想坐收渔人之利……

铁长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道:父侯啊父侯,只怕你这次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铁生,叫上人,咱们瞧瞧去。”

铁生名叫孙铁生,他是铁长鹰家的心腹,比铁长鹰小三岁,铁长鹰信任他就好像信任自己一样,他爹是铁义侯的随从,跟着侯爷出生入死很多年,自己尚在娘亲腹中之时,铁义侯就说过,如果生下的是男儿,就送到世子身边做伴读,陪着世子一起读书,习武。孙铁生知道,自己的主人只有一个,自己是为他生,为他死的那个人,因此对于铁长鹰的话,他只有服从,绝不会去质疑。

“是。”孙铁生一挥手,三十几号人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朝着楚宅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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