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特意瞧了他两眼,心想这人怕是擅长伪装。
陈掌柜跟秦黛心解释道:“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转头又问:“怎么,还不吃药?”
“不吃,送过来就打翻在地,饭也没用一口,大概是怕我们下毒吧?”那人讽刺的笑了一声。
陈掌柜呵了他一声,“不得无理。”说完还瞧了秦黛心一眼,见她并没有表露什么不悦的情绪,才又问,“伤的怎么样?可有大碍?”
那人也大概知道秦黛心是谁,连忙抱拳施了一礼。才道:“伤的倒是不重,只不过心事重重的,要是一直这样,可没什么好处。人在屋里,可进去瞧瞧?”
陈掌柜瞧了秦黛心一眼。见她脸上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半点波澜也不见,心里当下便有了主意,只道:“您一人去吧。我们就在外头等着。”
秦黛心点了点头,朝着那低矮的房子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门,眼前的视线顿时一暗。她赶紧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了五个数,再睁开时,眼前便变得清明起来。
矮小破烂的房间毫无格局可言,一转头,便能把这屋里上下里外打量个清清楚楚。不远放放着一张木板床,上头躺着一个人,他似乎是睡着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鼻息间飘散着淡淡的药味儿,尽管屋里开着窗子,不断有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但那苦涩的味道仍早浓得化不开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钻。
这到底是打翻了多少碗药啊!…
秦黛心往前走了两步,就听那人道:“你来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暗地里积攒着力量。就等着暴发呢!
秦黛心勾了勾唇,看了看歪在一旁的凳子,拿过来,放稳,坐在上头,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那个面目有些苍白,大概是受了伤的缘故,刚毅木讷的脸上更无表情。
不,也不是没有表情,他的呼吸急促,眉毛微微收拢着,牙关紧闭,似乎十分愤怒的样子。
这人不是秦子赢又是哪个?
秦子赢感受到了秦黛心的沉默,同情也感受到了她的不以为然。胸口处那一直被压制的火气,毫无预兆的暴发了出来,他强忍着身上的痛,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醉香楼二楼,他强行催动真气想要冲破穴道,结果因为心急分神,使得真气逆流,反噬了他的心脉,让他受了伤。他醒来时,迷迷糊糊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似乎说义父受了重伤,似乎说他的眼睛保不住了。
身体有损的人哪里能听到这个?秦子赢听得血气翻涌,眼前一黑便又晕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那两个人送来的药和饭,他都不吃,他只说自己要见秦黛心。当然,如果他能动弹的话,早就飞一样的回到桂花胡同守在义父身边了,哪里会病秧子似的躺在这里等。
秦黛心也没回他的话,只平静的道:“听说你不肯吃药,怎么,怕我的人给你下毒?”
秦子赢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好脾气瞬间便被用光了,他喘了两声,大笑,接着便恶狠狠的道:“你的人?你的人?怪不得这么有底气,连铁义侯府都不看在眼里,原来是有自己的人手可用,他们又是什么人?土匪?响马?还是江洋大盗?”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他们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明明一直亲厚着,却突然因为一点小事,瞬间反目成仇了起来。
现在秦黛心在秦子赢的眼里,恐怕就跟仇人一样!
“你又何必说这么恶毒的话来奚落我呢,你知道我不会在乎的。”
秦子赢大概又被这话气着了,不住的咳了两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在身体旁边,道:“恶毒?我能恶毒过你吗?他既然不会出现在楚宅,你又何必让人伤我义父?如今我义父身受重伤,你可满意了?”
秦黛心盯着秦子赢看,心里暗暗称奇,这人还是她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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