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计不会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之类的话。
林氏自恃清高,一向视身外物为粪土,也不是那种会当人面打开盒子的人。
“三妹妹,前几天我叫人让你去我屋里头学管帐,你可是今儿头痛,明个儿嗓子痛的躲了过去,今天被我逮到了吧?看你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没有哪里不妥当,不如一会儿就跟我一起回去,怎么样?”林氏神色泰然的打趣着秦黛心,其实这话是说给苏氏听的,不是我不想教,实在是你的宝贝女儿不愿意学啊!
苏氏当下道:“听听,你二嫂可没冤枉你吧?阿离啊。你二嫂的能耐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娘让你学掌家是为了你好,总不能将来你嫁到夫家去,连个帐本都不会看吧?将来你的陪嫁,庄子,铺子,都得自己打理,你若是个拎不清的,只怕会被奴才们蒙在鼓里,到时候你可就吃了大亏了……”苏氏这番话可谓说得是语重心长,大概她也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做得有些过了。因此急着跟女儿修复关系。免不了要把语气放得缓和一些。
秦黛心岂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自己在秦家一日。就得面对苏氏一日,况且总体来说,苏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即便有什么偏颇。那也是古代人骨子里重男轻女的关系,并非别的。
再说日后若是自己真走了,只怕想再见苏氏也难了,前路到底怎么样还不清楚,又何必纠结在这些小事儿上,苏氏既然给递了梯子,自己何不就着台阶下来呢!
秦黛心连忙道:“哎呀娘啊,打住吧,女儿早起到现在饭还没吃一口呢!饿得浑身没劲。您若是真疼我,便赏我口吃的吧!”…
这话便有些撒娇的意思了,听得苏氏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到底是自己欠着女儿的了。心里这么一想。苏氏哪里还能说得出责备的话来,连忙问跟着来的如意,“怎么大早上的没吃饭,是厨房的人怠慢了,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苏氏也晓得下人们就像墙头草,府里谁得主子欢心他们便巴结谁,她生怕自己这几天对女儿的态度影响了下人们的判断,让那不开眼的狗奴才欺负到了秦黛心头上去,因此才有一问。
如意连忙道:“回夫人,是小姐说着急过来给您请安,便不吃了。”
苏氏嗔怪的看了秦黛心一眼,忙对奶娘道:“你去跟厨房里的人说,让她们紧着给三小姐做些粥啊,蛋羹啊送来,阿离爱吃饼子,让她们手脚麻利的准备一些。”
奶娘巴不得这对母女之间的裂痕早些修复,见二人又母慈子孝,和颜悦色的说话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然是脚下生风的朝厨房去了。
好像秦黛心要学掌家,管帐的事儿就这么轻轻的揭了过去。
林氏坐在下首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苏氏又转头对林氏道:“你这孩子,我都说过了,你现在身子不轻便,这请安能免则免,操持着偌大的家不容易,劳心又费神的,你这双身子,总该多歇着,头三个月,万万要紧。”
林氏羞涩的笑了笑,道:“娘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苏氏对问林氏身后的于妈妈,“最近睡得可好?吃东西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特别讨厌的?大夫来了怎么说,可用吃安胎药?”林氏伤过身子,苏氏担心她的胎不牢,因此格外关注。
于妈妈喜气洋洋的道:“回夫人,二奶奶睡得还好,身子勤快,不贪睡,也不挑吃的,只是爱吃酸果子,话梅干,前几天还吃了咱们这儿没熟透的酸葡萄,若不是奴婢拦着说吃生食不好,只怕那没熟的葡萄都得进二奶奶的肚子。大夫看了倒说胎很稳,暂时只吃一些补气药便可,安胎药嘛,没让用。”
苏氏听了这话,不免笑了一回,当下道:“爱吃酸好,爱吃酸好。这酸儿辣女,是有讲究的!身子不懒还勤快,看样子八成是个男孩儿!”
这话谁不爱听?况且这话又是从苏氏嘴里说出来的,分量便更是不一样了。
林氏之前的隐忧,也因为苏氏这话而消散得干干净净。秦子诚不是她的亲儿子,这孩子生下只虽然叫她一声祖母,但到底不是她的嫡孙,可万一是个男孩儿,却占了长孙的位置。林氏原本还想,苏氏若是不愿意自己先生下孩子可怎么好?她已经失过一回孩子,再也不想尝试那种痛苦了,所以林氏对苏氏是有防备心理的,如今听苏氏竟有期待这个孩子降生之意,还特别希望他是个男孩儿的样子,心里怎么能不欢喜?
林氏的紧张和欢喜都落在了秦黛心的眼里,转念一想,她也就明白了。
林氏担心苏氏不喜欢她生下秦府的长孙,因此一直担心着,如今听到了苏氏真心期盼小生命的降生,心里自然高兴。
别人不知道苏氏想法,可秦黛心是知道的,苏氏她自己就失去过孩子,所以理解这种痛苦,觉得天下最恶毒的事情便是伤害还未出世的孩子了,故而即使她介意林氏的孩子占了秦家长孙的位置,也绝不会去害她,更何况现在看来,苏氏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在善良的人面前,即使是林氏这样清高的人,都变得小人了起来!
秦黛心笑笑,才道:“大嫂回去歇着吧!我还要在娘这里用饭,别让小侄子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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