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跑了?”闫六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失神的问了一句,紧接着脸上便是暗恨之色,收也收不住。
他费劲千辛万苦,给一个小丫头当奴才,把自己身上的能耐使了出来,精心的给她打弓造箭,为的是啥?不就是希望她能帮自己报了仇,杀了孟启如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吗?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竟让他给跑了?
闫六爷听了这个消息以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他心急火燎的赶来,想要问问情况,哪知道却得着这个么个消息,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不都是跟着九皇子吗?怎么还能让人跑了呢?
一大群人在闫六爷眼中瞬间都变成了吃干饭的废物,他才不管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曲折呢,总之让那贼人跑了,就是你们没能力!他一时心烦意乱,口气当下不善起来,“你,你怎么能让他跑了呢?你是干什么吃的?”
秦黛心不听则以,一听这话,当下冷哼一声,“我是干什么吃的不用跟你交待,你且想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秦黛心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温度。
本来,她想着把事情的经过跟闫六爷说清楚,并且告诉他自己要去瓦那亲自结果了孟启如,只要他没死,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自己也绝不会放过他。毕竟她是受人所托,若没答应便罢了,答应了自然得力以赴的去做。哪成想还没等自己开口,这老头就屁股冒烟的指责起她来了!他以为他是谁?
闫六爷脸红脖子粗的不说话,气息乱得一塌糊涂!只觉得心里绞痛的厉害,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又一次的濒临绝望。
闫六爷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似的,揪成一团的疼。
偏这丫头油盐不进,酱醋不浸,脾气比自己还臭。骨头比自己还硬。她就不能说句软和点的话哄哄自己这个老人家,偏要跟自己对着干。
闫六爷的心思一时间千回百转起来。
秦黛心冷哼了一声,只道:“怎么,觉得我不识好歹?姓闫的,我不欠你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这老不死的再求我。你也不必懊恼所托非人,今儿咱们就把这工钱结一下,你给我打的这些个家伙和庄子上的酿酒器具一共花费几何,我给你就是,我秦黛心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同样的。你喝了我多少酒。也付多少酒钱。日后什么报仇杀人的事儿,我就当没听过,你带着你那窝囊徒弟赶紧滚蛋。”这话秦黛心说的畅快,语气稍显冷硬。却是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闫六爷的心思又转了几个个儿。
“丫头,生气了?”
秦黛心不置可否,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真生气了?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唉。”
闫六爷一屁股坐回椅子中,神情颓废,残缺的小指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伤患未好,还是心里的作用。
“丫头。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不行吗?我闫六爷这辈子没向谁低过头,对你,可以说是破例了。丫头,我这不是心急嘛!要知道这孟启如一日不死,我这心里头……唉。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啊!”
秦黛心的由得把目光转向闫六爷,上下打量起他来。
脸色灰败,目光混浊,头发白了大半,身形消瘦。比起当日在醉香楼初遇时,老了不止五岁的样子。…
闫六爷见她看过来,既没有露出讨好的神色来,也没有像最初那样发怒,抱怨,而是有些疲惫的道:“丫头,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有生之年不报了当年的断指之仇,我死不瞑目。”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黛心不由得望着闫六爷出了神。
“我身患奇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闫六爷说起生死来,倒是看得开,他这个年纪,不算长寿,但也不算短命,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好的,坏的,自己也算是饱经世间沧桑了,只要能杀了孟启如,他这辈子便没有遗憾了,就是死,也可以闭眼了。
开玩笑呢吧?电视看多了?这是秦黛心的第一个想法。
不对不对,看他的身体状态确实像是有病的样子。这是秦黛心的第二个想法。
嗯,如果是真的,找纪笑海给他看看?这是秦黛心的第三个想法。
“活不了多长时间?祸害遗千年,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哪儿不好了。”气归气,可她到底与这闫六爷相识一场,总算是缘分不浅,这老头嘴是坏了些,可心肠还算不错,又心意的给自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自己就算是没心没肺的,知道他不好了,怕也难免生出几分不忍来吧!
闫六爷眼睛一瞪,又恢复了往常没老没少的样子,“都说了是奇症,哪是人能随随便便就看得出来的?初发病时,身痒如中毒一般,身上慢慢的会起透明状的小包,时间久了,这包就会发烫,随即疼痛难忍,慢慢的,身骨头都会感受到这种疼痛,第三个月发病一次,随着时间推移,发病次数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难抵抗这种折腾……”
秦黛心皱着眉头。
好奇怪的病。
“算了,丫头,咱们不说这些了。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你能否看在我一个将死之人的面儿上,就不与我斤斤计较了?我酒嘛,我照喝,东西嘛照做,别提钱!什么钱不钱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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