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从不是自大狂妄之人,相反因为身处灰色地带,要接触太多不能见光的任务,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关系,她比任何人都谨慎,仔细,不到最后关头从不轻易下定论。今天她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她了解岳宗。

也许说了解有些过了,毕竟他们是两个陌生人,在那日之前从未见过。可也正是因为当初那一场打斗和今日的一番话,使得秦黛心敢不把岳宗放在眼里。

她是自信,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正如纪笑海所说,她的功力日益精进,涨了已经不是一两层这么简单了。那个岳宗呢,两人交过手,他的实力如何秦黛心再清楚不过了。

此人身手矫健,很有博斗经验,但是招式刻板,内力也尚有不足。他这个人之所以会和秦子赢成为莫逆之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两个很像。

性格很像,都是那种注重礼制,呆板刻守的人。终日墨守成规,不苟言笑,思想被禁锢住,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和创新。因为种性格,岳宗的功夫也受了影响,那些招式的变化对他来说并无太多意义,他发挥不出那些招式原本的威力。

一个注定的炮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适合自己?可笑娘还欢喜的什么似的。

“笑话,手下败将,竟敢大言不惭。”秦黛心目光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个得罪法。”

秦子赢就算是反应迟钝,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他一把按住岳宗,硬生道:“岳宗,到底怎么回事儿?”

岳宗不傻,知道此事不宜在此处说。当下道:“未阳大哥,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子赢点了点对,安抚苏氏道:“娘。没事儿,我过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他看得出来苏氏焦急的眼神,是在担心秦黛心,如果不是因为跟岳宗不熟的话,只怕娘早就扑过来问问清楚了。

这个闯祸精。

秦子赢瞪了秦黛心一眼,这才引着岳宗出了叙雅阁,二人就近在一处亭子里说起了话。

苏氏见人走远了,才拉着秦黛心急急的问道:“阿离。到底是怎么加事儿,你与这岳宗莫不是认识,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你得罪他了似的?阿离。你倒是说话呀,这岳宗可是个三品的官儿,你怎么偏偏得罪他了。”难道这门亲事就做不成了?这可怎么好?

这头苏仲达连忙道:“妹子你别急,你让阿离喘口气,慢慢说。要不。你们娘俩干脆回屋里说去,啊。”这里这么多人,万一说到什么私密的事情,当着一群老爷们的面讲,属实不太好。

苏氏强忍着一口气。道:“对对,你跟我过来。”说完竟迫不及待的上来拉着秦黛心的手腕子,转身就走,还不让下人跟着。

如意和奶娘都被留在了原地。

林氏在屏风那头听了几句,当下听着苏氏与秦黛心走远了,才道:“舅母也不是外人,让您见笑话了。”她转头又哄着六小姐道:“小六儿最乖了,平日三姐姐可疼你呢,今天的事儿你可不许往外说,知道吗?”

六小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才道:“保证不说。”

林氏笑着说了句“真乖”,紧接便严词厉色的对一边站着侍候的丫头婆子道:“一个个儿的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今天的事情谁敢吐露出半个字去,我决不轻饶,若是让我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连忙垂头,以示自己决不会到处乱说。

林氏这才算放了心,招呼起桌上的几人来。

林氏暗暗庆幸,还好只是家宴……

再说苏氏拉着秦黛心去了园中休息的厢房,苏氏关上门便问秦黛心,“你跟这个岳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他了?”

秦黛心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跌到冰水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从始至终,苏氏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岳宗,她怎么就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受了委屈呢?

苏氏见秦黛心一言不发,不由得急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娘问你呢!”

秦黛心抚平了心里的涟漪,才问:“娘让我说什么?说这个岳宗能不能做你的女婿?”

苏氏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一步道:“阿离,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她想否认,又觉得女儿太精明,自己未必能圆过这个坎去,因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秦黛心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说的不就是娘的心里话吗?大哥想让我嫁给他的救命恩人,娘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都不问问女儿乐不乐意!我在您心里就那么不值钱吗?我知道您在乎大哥,觉得自己欠了他,您要是真觉得自己欠了他,大可自己去还,去补偿,而不是拿女儿的幸福来讨好你的儿子!”

“你……”苏氏被顶撞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女儿的话又毒又狠像条蛇一样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可又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苏氏只觉得心里泛起各种滋味,心头百感交集,她既气愤又微微羞愧,既难过又觉得委屈,一时间受不得这个打击,不由得捂着胸口住到了身边的椅子上。

秦黛心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冰冷取代。

“娘,您扪心自问,如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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