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在这边急得团团转,都有点火烧眉毛了,心想着还是把卢有根叫回来出面处理事情比较好,再者也该把那个逆子绑回来,好好跟秦家人认个错。

谢氏人老实,遇事就慌。倒是她身边的一个婆子颇有计较,此人不慌不忙的道:“太太不用心急,我觉得这里头的事儿未必有您想的那么严重。”

“哦?”谢氏眼睛一亮,“这话怎么说的?”

“您想啊,如果秦家真的有心刁难,还会让大奶奶的姐姐来吗?人家父母皆在,这事儿轮不到她一个外嫁的姑娘过问吧?”

“也是这个理儿。”老丈人教训女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要真是问罪而来,秦老爷大可自己上门来啊!何必让外嫁的女儿出头呢。

“还有啊,您想想,秦家为什么跟咱们结的亲?当初你对大奶奶不是很有意见吗?”

谢氏抿着嘴不说话了。

当初她是不怎么喜欢秦若心,她庶女的身份就不用说了,主要是谢氏听说她在家里还是个不安分的,嫡母着急除去眼中钉,肉中刺,这才草草的给她定下了这样亲事。后来还是卢有根说,要想挑好的,也先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有人肯嫁他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谢氏想了想家里的那个活阎王,觉得自己丈夫这话也对,这才同意的。

那婆子见谢氏想明白了,当下道:“夫人,说句不中听的话,秦家都不管她死活了,又怎么会替大奶奶出头呢,我想,也许这里头也有别的事儿。不过。大家总归亲戚一场,大奶奶又是个有本事的,能降住少爷。还能支起家业,肚皮又争气。有什么事儿,面上总得过得去。依奴婢的意思不如先把老爷请回来,大家见一见走个过场,少爷吗,寻得到就寻,寻不到就算了,奴婢觉得。人家根本就是来见大奶奶的,未必想跟咱们打交道。”

谢氏觉得这话有理,不住的点头。

那婆子又道:“夫人不如先让人给大奶奶送个信儿,也好让她有个准备。见或不见。也得有个章程。”那婆子知道秦若心跟娘家人都不亲,言谈间好像还颇有微辞的样子,于是便想着让谢氏去探探秦若心的意思。

谢氏直道好,派人给住在秋海堂的大奶奶秦若心送了信。

“你说这秦家大姑娘不是和离了吗,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卢家对秦家的事儿知道的不少,一多半都是秦黛心故意让人透露给她们知道的。

那婆子只道:“不好说。夫人放心,大奶奶可是个精明的,定不会平白让人算计了去。”

谢氏放下心来,刚要再问句什么。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帘子一挑,正是送信的小丫头回来了。

小丫头腿脚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走个来回,屈膝行礼后才道:“夫人,大奶奶说了,请夫人代她迎客,她换身衣服就来。”

谢氏有些意外,这言外之意,就是要见了?

谢氏想了想,这才当下安排下去,一边面人去请卢有根回府,一边自己整了衣裳,亲自去迎了秦家人。

清灵在卢府府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连秦怡有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过今非昔比,她自己是来求人的,即便是对方有怠慢之处,她也得忍着。

就在这时,不想卢府的大门竟然开了,几句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位四十岁开外的妇人走了出来。…

这妇人身上穿着金光闪闪的绛色蛟金纹云锦束腰长裙,梳坠马髻,头戴金钗,金簪,金步摇,晃的人这叫一个眼花缭乱。

秦怡心默默的道了一声暴发户,这才扯出一个笑容来。

谢氏一见秦怡心,当下吃了一惊,这位夫人年貌不大,气派却是不小,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极好的物件。再住她脸上瞧,只见她神情自然,唇边带笑,眼里带着三分热忱,见自己就像见一个熟人一样,走路时那个行姿作派,当真是大户人家里培养出来的。知府夫人就是与平民百姓不同啊!眼下她虽然和离了,可倒不像是个没有依仗的。

谢氏收起了轻视之心,连忙迎了过来,只道:“这位就是亲家大娘子吧?啧啧。”

秦怡心当下傻住,心里暗想,亲家大娘子,这是什么称呼?还啧啧,这是什么意思?可秦怡心也是见惯场面的人了,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掩了眼里的情绪,笑得十分真切的道:“这位想必就是卢夫人了,大家都是亲戚,按理我该称呼您一声伯母才是,我冒昧前来,倒是失礼了。”

“哪里话,哪里话,实在亲戚,不兴这个。”谢氏只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娘子里面请。”

一行人亲亲热热的往里走,有小厮过来帮车夫把马车赶到后院的马厩里,卸车,喂草料自是不用提,两个镖师因是外男,不好进入内宅,便与那车夫一并被安排在外院厢房处歇息。

秦怡心带着闫妈妈跟清灵一路来到内宅,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按理说,这卢家就算不是大商之家,可家境应该也是不错的,在外门看,卢府大宅十分气派,怎么里头竟这么破败呢?难道说是这位卢夫人不会打理?嗯,有可能,从她头上戴的那些个首饰,就能看出来,这人绝不会懂“风雅”二字。

其实卢府的宅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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