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元死了,孙德财受惊晕了过去。
那个杀人的大汉摘了面巾,露出真容来。
“怎么样老大,现在孙耀元这老家伙死了,咱们是不是杀回凉州去,把他在凉州的产业都拢过来。”
江庆城伸出手来朝那人头上狠拍了一下,才道:“笨蛋,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公然出现在孙家,势必会引起官府的怀疑,你也不动动脑子。”
那人摸了摸头,“可是人都已经杀了,还能怎么办?”
江庆城笑了笑,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拎起先前晕倒在地上的方婉茹,恶狠狠的道:“老太婆,还装睡。”
方婉茹早就醒了,看到江庆城杀人,她恨不能晕死过去。
江庆城与秦怡心之间那点破事,她也知道一些,女儿还年轻,她也没想着让她就这么守一辈子,能找个有能力的人做靠山,她其实是同意的,因此两个人偷偷搞在一起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干脆假装不知道。
方婉茹曾经见过江庆城一面,所以当江庆城摘下面巾的那一刻,她差点就叫出声!她不知道忍的多辛苦,才能勉强忍着没叫喊出来,其实她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她想忍着,等这些人离去以后,自己再把姑娘叫醒,娘俩个一起逃命去,可她没想到,江老大早就识破了自己装晕这件事。
“你,你,我什么也没看见。”方婉茹知道自己不能在装下去了,只得颤颤巍巍的替自己辩驳几句。
“大哥,这老东西看清了咱们的样子,不能留,让我宰了她吧!”那人说完提刀上前,就要动手。
方婉茹吓得哇哇大叫,脑袋都要缩到了腔子里,连忙摆手道:“不要,别杀我。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别杀我。怎么说你们也好过,我是她娘,你。你不能杀我。”
江庆城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老太婆,大家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你当你女儿那破,鞋是什么金枝玉叶不成?”他用力一提,把方婉茹提到床边,指着床帐里头的秦怡心道:“你看看她,都被这个傻子睡过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值不值得我冒这么大风险留你们一命啊,啊?”
方婉茹颤抖着,把尊严,名利都抛在了脑后。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求求你别杀我。我,我,我不会把这事儿跟别人说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庆城摇了摇头,只道:“这事儿我说了不算的,你想活命。也得问问我这帮兄弟同不同意啊!”
“不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跟着江庆城的人,都是亡命徒,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虽然刚刚杀完人,可这些人竟没有一点的不自在。血腥的气息反而让他们都兴奋了起来,那响亮的号子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特别清晰,一下子传出去好远。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听到一样,反而一声高过一声的喊道:“不同意。”
“杀了她。”
方婉茹惊恐万分,好像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江庆城一松手。把早已经住立不住的方婉茹推倒在地上,一摊手道:“你看见了,不是我不留你,是我这群手下不乐意。”说完手中大刀一扎,就朝着方婉茹扎了过来。
方婉茹下意识的闭起眼睛,尖声叫了起来,她只听耳边有风声掠过,随后只听“扑哧”一声,那利器没入血肉这中的声音清晰传来。…
太可怕了。
方婉茹等待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身上并没有疼痛感,她慢慢睁开眼睛,上下检视了一番,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在一看旁边。嗬,好家伙,江庆城拿的那把大刀,直直的插入了那个给自己松绑的男人的身体里,可怜那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去了。
方婉茹害怕,她想尖叫,却又不敢,只能这么傻傻的呆坐着。
她从小长到大,一向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是被休了,可跟大女儿在一起,吃穿不愁,有人侍候,也没吃过什么苦。可今天晚上她所经历的这一切,简直比过去这三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江庆城蹲到她面前,看着脸色发白得像纸一样的方婉茹道:“如果你不想死,最好按照我的话去做,不然,我不但让你死,还让你那破鞋女儿到地下去陪你。”
方婉茹也不是傻子,倒了这儿,她也总算明白了,自己不用死,但必须为这个人所用。
她有的选吗?
方婉茹万念俱灰,只得颤颤巍巍的道:“我,我答应你。”
八月底,天气已经有了凉爽的趋势,虽然正午的时候依旧很热,可早晚却少了一些暑气,多了一丝清凉。
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下雨了,地里的收成八成要受影响了,庄子上的农作物怕是要减产三四成。佃户们看天吃饭,交了租以后只怕要颗粒无收了。
“回去告诉郑九福,今年大旱,佃户们的租子减半,大伙上交一部分意思意思就行了。”
玲子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
秦黛心合上帐本,替给玲子,轻声道:“好在酒坊的生意不错,不然的话今年的收入指定就成负数了。”
“是小姐好心啊,咱们的租子本就收的不高,遇到灾年,小姐还减租,换了旁人家啊,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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