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傅,出大事儿了。”随即又把方才的事儿学了一遍。

葛长壮眯着眼睛看了裴虎等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商行里的这些后生,方才道:“你们都是啥意思。”

大伙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钱炮仗暗暗啐了一声,才道:“师傅,包庇是大罪,咱们不揭发他们,但也不能再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就是,就是。跟一群杀人犯走在一处,不知道啥时候就没命了。”

“没准儿人家就是看上咱们的货了。”

有了钱炮仗抻头儿,大伙就七嘴八舌的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来,商队里头的所有人,都是站在钱炮仗那头的,他们都反对再带着秦黛心一伙人。

钱炮仗心里有小小的得意,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师傅,您老人家拿个主意吧!”钱炮仗觉得,葛长壮虽然是商队里的行头儿,可是他不是专断跋扈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听取旁人的意见,办事儿挺公平的。在这件事情上,大伙的态度都出奇的一致,几乎是所有人都反对再与这些杀人犯同行,以葛长壮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钱炮仗觉得,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让钱炮仗没有想到的是,葛长壮并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开口撵人,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大伙几眼,才朝着裴虎等人问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情?”

裴虎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朝着葛长壮拱了拱手,只道:“老行(hang)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确实是杀了人,犯了事儿,才要往瓦那逃命的。当初入伙时,咱们也没瞒着,都是据实以告跟您说过的了。”

“那怎么一样?”钱炮仗不由得愤愤道:“当初咱们不知道你们杀得是邵谦文。”当初秦黛心他们入伙的事儿,钱炮仗也略知一二,知道他们是杀了人,出来躲难的,还真不知道内里细情到底如何,要不是今天他打听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他也不敢相信这些戏子竟敢把邵谦文给做掉了。…

“怎么不一样,邵谦文是人,别的人就不是人了?”出人意料的是,这话竟然是葛长壮问的。

钱炮仗有点着急,因为他看出来了,葛长壮并不想让这些人走,反而希望他们留下来似的。

“师傅,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是一样的人,人命也同样是人命,可是有的人天生命贱,一条命卖来卖去不过就值五十两,有的人天生好命,一条命便是万金之数也不在话下。邵谦文便是那好命的人,家里底子厚,朝中又有人,那是渭州的土皇帝啊!他一死,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给他陪葬呢!师傅,我不想给他陪葬,不想让这些跟着您老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去给他陪葬啊!”

秦黛心暗暗看着,心想这话说得真是漂亮。本来嘛,这些商队的武夫手上都是有人命的,跟马匪,兵痞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死面前,还讲究什么?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况且在这荒漠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不但人人相争,有时就连畜生也要上来掺和一脚,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死了,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钱炮仗说了,人命有贵贱之分,这些命贱的,活该死在沙漠里没人理会,是谁杀了他,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在乎,所以即便是杀了人的凶手,也可以逍遥法外。但邵谦文却不同,他是大人物,死得又那般蹊跷,就算官府把案子结了,邵家的人会善罢甘休吗?恐怕涉案之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如果真让朝中那位邵老爷知道了杀他儿子的凶手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他如何能善罢甘休?只怕与这些凶手有过关联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钱炮仗善于运用人心,几句话,就让原本摇摆不定商队人,态度更回坚决了起来。

“葛爷,不能让他们跟着咱们。”

“对,分开走。”

“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哗然一片,目光都转向了葛长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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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宝宝检查身体,做入托前的准备,匆匆上传,有错别字啥的,亲们自动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