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警告了他一回,才道:“你且歇着,天黑了再去,记着,一定要把那赵妈妈的事情打听清楚,越详细越好。”

乌三道应了一声,脸色不虞的转身离开了正房。裴虎像贴身保镖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把人押到厢房去了。

秦黛心铺开宣纸,亲手磨墨,她似乎已经没久没有写过大字了,在台州那个囚人的深宅里,写大字曾经是她最喜欢消磨时间的方式,好像只要提起笔,她的心就能静下来,就能把那些扰人心绪的纷扰抛开在脑后一样。

铺开雪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秦黛心提笔蘸墨,拉开架式,稳稳的写了起来。

一个大大的鬼字,在纸上呈现出来。

秦黛心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放下笔,自己倒了一杯刚沏的热茶,捧在手里却不喝。她愣愣出神,脑海里却一遍一遍的过着田喜儿说过的话,想像着二十年前那个红衣女子晕倒后,被亲随抬出来的样子。

田喜儿只看到了富秋山,丁大力,林雨详和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却没有看到赵妈妈或者任何一个年轻女子,那么,那妓寨里的赵妈妈,到底是后加入进来的,还是当时隐在暗处,田喜儿没有看到她?

马群说过,富胖子和赵妈妈似乎不清不楚……

假设他们真是一伙的,那当年的赵妈妈,到底在哪儿?

田喜儿只看到了富秋山他们杀了那些波皮,却没看到他们杀别的人,到底他们与后来屠镇的人是一伙的,还是这一切只是巧合?

田喜儿是二十年前的惟一活口,她没有看到的事儿,会由自己一手揭开真相吗?

红衣女子,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来到边芜镇上,又为什么会晕倒,又为什么会被亲随们抬了出来?你究竟是生是死?富秋山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你又在哪儿?

秦黛心吐了一口浊气,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热茶。

天越来越冷,好多事情得加快脚步才是。

比如赵妈妈,再比如,那个风行组织。

一个十七八年前成立起来的杀手组织,有着只接杀大雍人生意的奇怪规矩,这个组织的创造者是谁?连陆嚣也没有见过的神秘统领,会是个与二十年前屠镇有关联的人吗?他到底是瓦那人,还是大雍人,为什么对大雍的人恨之入骨?又为何会为周心淼破倒,接了让杀手做侍卫这章生意?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牵扯?

迷团,迷雾重重。

就像一张大网,把人罩在其中,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敲门声骤起,秦黛心回头,“什么事?”

“主子,妓寨挂上灯笼了,让人过去吗?”玲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中,天竟然慢慢的黑了下来,手中的热茶也已经凉了,她竟在窗子前站了这么久吗?

秦黛心走到桌子前,把茶杯放下,亲自开了门。

“主子。”

“告诉裴虎,把人送出去,再敲打乌三道几句,别让他只顾着享乐,忘了正经事。”

玲子连忙道:“放心吧主子,乌三道吃了毒药,不敢不听话,他那人,胆子小着呢!”

秦黛心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玲子出了后院,到前边把秦黛心的话跟裴虎学了一遍。

裴虎点了点头,叫上徐大川,上后院的地窖里提人去了。

乌三道事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对裴虎的到来他是早有准备,这人不知道是被毒药吓住了,还是真识时务,当下一句废话也没有,就跟着他们出来了。

裴虎把人带到前边院子里,按着秦黛心的意思,敲打了他几句。

乌三道也不恼,面对裴虎这样的壮汉,他把身段放得极低,说起话来也是和颜悦色的。

“放心吧放心吧!旁的都不说,难不成我还不在乎自己个儿的小命吗?”乌三道从徐大川手中接过那个装银子的小包袱,自信的道:“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一准儿把你们主子要的消息带回来。”

PS:宝宝又病了,凌晨两点恕恕跟宝爸带着宝宝跑医院,九点才到家,呃,小宝宝自从上了幼儿园,好像抵抗力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