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提起的?”
肖飞飞问。
她眼角眉梢上都挂着别扭二字,秦黛心就是个瞎子,恐怕也看得出来。
秦黛心微微笑了笑,语调不怎么轻快的道:“你可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风行派人过来杀我了。”
肖飞飞的唇抿得很紧了,眼睛却不住的往秦黛心身上打量。
“看来他们是没有得手,你好得很。”
秦黛心换了个姿势,坐得久了,总觉得四肢都僵着。
“这个风行,你很了解吗?惹不起?”
肖飞飞听了这话,居然半垂了头,半天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秦黛心都忍不住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头,“前几年打过一次交道,谈不上了解,但多少知道一些。”
秦黛心听了这话,忍不住沉思起来。
肖飞飞的反应有点大,不在情理之中,她与这个风行该不会是有什么牵扯在里头吧!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她是要拿下风行的,可万一肖飞飞拦在里头,那自己可就是两难了,想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
“你想知道什么?”
秦黛心忍不住去看肖飞飞,见她脸上神色如常,才开口道:“风行派了人来杀我,一次不成,怕是还有第二次,我想知道一些他们的事,越多越好,留以后用。”
肖飞飞点点头,道:“正该如此。不过,你别怪我多嘴,你什么人不好惹,偏惹到他们头上去了。”
秦黛心无辜的摊了摊双手,“我也正犯迷糊呢!我来到边芜镇总共才两个多月,从未与什么旁的人起过龃龉,风行的杀手就算是替旁人报仇而来,可这仇,也来的太蹊跷些了。”
肖飞飞紧皱眉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秦黛心又道:“你就跟我讲讲你知道的,顺便帮我分析分析。”
“要说这风行,我也不太了解。只不过跟旁人一样,知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这些事人尽皆知,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你要听。我便说说。”肖飞飞歪了歪身子,才又道:“听闻这个风行,是成立于十多年前的一个杀手组织,它的背景很是神秘,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听说他们那规矩大,养的人也厉害,在江湖上颇有名号,鲜有失手的时候。”
秦黛心细细听着。一点没有要插嘴问一句的样子。
肖飞飞就又道:“不过,这风行有个规矩,非大雍人不杀。”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严肃,“我以前听人说到这儿时,还曾想过,莫非这位风行的首领是个瓦那人?不然的话为何他会如此憎恨大雍人?这一点,也有很多人猜测过,不过事实到底怎样,没有人清楚。”
这些秦黛心都知道了。很多人也都知道,确实算不上什么秘密。
“风行越是神秘,越是有人想揭它的底。”肖飞飞长长的叹了一声,“我虽然不是江湖人。倒是有点身不由己,有些事想不知道都难。这个风行,嗯,怎么说呢,它的势力遍布各地,而且很隐密。不过听说总舵在草原上。”
秦黛心想了想,不由得出声问道:“确定吗?”
肖飞飞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都是听说,有真有假,谁知道。”
荒漠上黑得早,肖飞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如今二人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秦黛心慢慢计较,喊了雪晴来给屋里添了碳盆,掌了灯,又吩咐准备晚饭。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将就些,你带来的人也已经安顿好了,饭酒都供应着,住的地方也有。”
肖飞飞想她是要与自己长谈了,就没拒绝。
她是马匪,常常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外头飘荡惯了,夜宿也是常有的事。寨子里坚如壁垒,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想以几日之功拿下来,那也是如同说笑一般,她手底下能人不少,自己虽然不在寨子里,但是有良子,有顾恪在,她还是很放心的。
看来是要在此留宿一晚了。
肖飞飞和秦黛心分别洗漱一回,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了一回饭。
肖飞飞好酒,用她自己的话说,荒漠冷如寒冰,天寒地冻的,自己又是个女人,怎么能不喝些酒来抗寒?她不当秦黛心是外人,因此当着她的面,倒也小酌了几杯。
秦黛心并不介意,人的心中烦闷,有愁苦,喝些酒是好事。
就算不能排解,也能让人好受些。
秦黛心倒没陪着她喝,不过肖飞飞性子爽利痛快,酒喝得也痛快,不知道是没人作陪还是旁的原因,她只飞快的喝了几杯,就不再喝了。
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吃喝上,这饭吃得就快,没一会儿的工夫,二人就各自搁了筷子,漱了口。
秦黛心喊了人来,把屋里满桌子的杯盘碗碟撤了,又让人重新沏了热茶来,二人这才又坐在一起说话。
说来说去,还是在说风行的事。
“风行的人,从不轻易善罢甘休,他们的人折在你手里,这个梁子也就算是结下了,你日后还要小心些才好。”肖飞飞边说边叹,又道:“我也没有门路,尚若能有人做个中人,两下一见,和解和解,倒也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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