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秋山来找自己,是求解药,还是有别的事儿?
秦黛心暗暗叹了一声,心道:不急,总会水落石出的。
她端起茶杯来,轻轻的抿了一口,依旧没有开口。
皇帝不急,太监急。
富秋山这个太监是真急了。
自己都来半天了,眼前这位居然只是跟他打太极,连他为何登门而来都不问,摆明是想试探自己啊!
真是……
富秋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有求于人,还是敞亮点吧!
富秋山想了想,便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冒昧前来打扰您,真是……”富秋山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他这是没话找话,说话不带这么不靠谱的好不。
秦黛心暗笑,却没表现出来,只道:“好说,左右我也闲着。”
又不说话了。
富秋山想了想,咬牙道:“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要跟您商量。”语气很是恭敬。
秦黛心觉得怪,富秋山今天从打一进门,态度就特别是恭敬,对自己说话都用上敬语了,让她听着是浑身的不自在。不过转过头一想,秦黛心也就明白来,她明白了富秋山对自己的恭敬是从何而来。
一方面,自己与慕容景的关系摆在那儿。富秋山是深宫太监,想必对皇权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服从和畏惧,他一定是想到了青鸾玉,想到了自己跟慕容景的关系,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恭敬。
再有,自己掌握着这些人的生死呢!他们都是中毒之人,被慢性毒药折磨了二十年,身体早就不大好了,如今看到了解毒的希望,他们对自己这个态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黛心想明白了这一点,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自己是占着优势呢!
“不必这么客气,富掌柜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富秋山又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微微欠了欠身子道:“礼不可废。虽然王爷尚未大婚,但是您是青鸾玉的主人,无疑也是我们小主子,奴才……”
这话要是照这么说下去,可就没完了。
秦黛心伸手拦了他,只道:“不是我托大,只是我与九爷的事儿,尚未落实,实在当不起你的大礼。大家皆在边陲之地,此处紧邻虎狼之地,富掌柜,当心隔墙有耳啊。”
富秋山一惊,随后连连称是,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坐了回去。
“有话直说吧!”
富秋山此刻也顾不得失礼,连忙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我是背着老李来的。”
秦黛心先是了然,随后又觉得不对。
不等她答话,富秋山就又道:“老李哪点都好,可是随着年纪渐长,他那点棱角也要被磨没了,就连当年那锐不可当的霸气,如今也没剩下几分,做起事情越来越婆妈。”
秦黛心拧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富秋山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道:“我是当年受过娘娘恩惠的小太监,不忍再看娘娘受苦,希望姑娘能救娘娘出苦海。”
秦黛心听得有点懵,什么叫救娘娘出苦海啊!难道说他们其实一直都知道敬敏太妃的下落?
秦黛心心里突突的,她又想起慕容景此行的目的来。
空穴来风,不管是谁放出敬敏太妃还活着的风声,此人一定知道些内情,至少当年的事情,他一定知道。
“这么说,太妃没死,而且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她问得很慎重。
富秋山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娘娘具体的下落,我并不知晓。不过,我只是知道当年她来到边芜镇并非偶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富秋山有些急躁,“我猜测,娘娘与世宗,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您也知道,娘娘是密探细作出身,我怀疑世宗会救娘娘出宫,完是为了让娘娘再回到草原上去。”
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炸雷。
不过细想想,这话确是有道理的。
慕容跋能耐大,能把敬敏太妃从皇宫里捞出来,却未必有本事能混进草原。就算让他侥幸得逞了,他能混进大汗的军帐之中,能混到格日桑耶的眼皮子底下去吗?
自然是不能的。
可是敬敏太妃却能。
她与格日桑耶可是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