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更糟。
留下来的,都是些不甘心的,贪恋宝贵的,哪会轻易让自己客死他乡。
李慕没费什么劲,就把这些人说服了。
当下就有七八个人表示愿意投诚,剩下的人还在犹豫。
李慕也不催他们,还表示他们可以放心的在达达尔部游山玩水,只要他们不做伤害达达尔的事儿,也同样没有人伤害他们,如果想通了,他们随时可以去找自己,也随时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当然,前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不过是哄人的罢了,这些人前脚要走,只怕后脚就会有人追过去把人杀了灭口。谈话之前他们或许还有生的可能,可是谈话过后……
当然,这些就不是李慕能管的了。
一天之内,李慕顺藤摸瓜,收拢了七八个愿意归顺的人。赛巴赫就没见过比他更有手段的人,他不免又赞了李慕一回,这才带着那些人回周心淼那里复命去了。
李慕带着季君回了自己的帐篷。
两人简单洗漱一回,李慕摒退左右,单独留了季君在帐子里说话。
这话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
季君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异常。
许二进见了,暗暗惊叹。
雅丁木不知内情,一头雾水。
李慕很快安排人手,在自己的帐篷边上又安置了一个小帐篷。
雅丁木还是跟他住,许二进则是跟季君搬去了隔壁的小帐篷里。
第二天,李慕照常带着季君去和赛巴赫找人。
赛巴赫对季君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比昨天热情不少,似乎在探索季君的底。
李慕就当没看见,眼睛一直往远处看,作出一副寻线索的样子。
季君脸上表情丰富,一会儿讲自己是怎么跟妹妹离家出来游历寻药的,一会儿又讲自己是怎么粗心大意,弄丢了盘缠,还被人骗了,一会儿又哭丧者脸称与妹妹失散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赛巴赫听得头如斗大,他的大雍话本来就不好,听得费劲,说得更费劲。他原本想着,听听这小子怎么说,就算不能听明白,至少也能听懂六七成!可谁成想这家伙是个话痨,一开口,废话就像从开了口子的河堤里泄出来的洪水似的,没完没了。他要是说人话也就罢了,偏偏还之乎者也,引经据典,文绉绉的说个没完!他当自己是大雍人吗?他是瓦那人好不好?他的大雍话,比半吊子还不如,如果不是王妃对这个季君大夫的身份感兴趣,让自己来探探他的话,他犯得着跟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人套近乎吗?
不过,季君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一些。
他不过是想说,自己还有个妹妹,跟他走散了。他跟在李慕身边,是想借着机会来找他妹妹的。
赛巴赫觉得,他那个妹妹怕是找不到了。一个女子,只身一人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生存,得是多么艰难的事?万一碰到了人,更糟。女人在瓦那草原上,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体,明明很稀缺,但却十分卑贱,如果你出身高贵,地位尊崇,自是不用说了。否则的话,一点地位都没有,奴隶日子过得艰难,毫无尊严,像货物一样被人待价而沽,就连平民女子,也过不上什么安稳日子。
赛巴赫看了看一脸懊恼,悔不当初的季君一眼,暗暗想道:他那个妹妹,一个人走失了,还能有好?八成都是喂了狼吧!
就在这时,李慕那边传来了动静。
赛巴赫也顾不得打探季君,忙策马赶了过去。
有刀剑相向的声音传来,恍惚间,赛巴赫似乎看到有一些身影腾挪闪躲,刀剑正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人遭遇到了一起,好像打得热火朝天的样子。
他就想起了风行的人追杀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的事。
赛巴赫赶过去的时候,战事已歇。
他眼见着“风行”的人扬长而去,剩下三个人,两男一女,分别受了伤,正胆颤心惊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