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想了想,只道:“也不知我猜得对不对,我姑且一说,你们也姑且一听。”

二人点头,三人各自重新落座,秦黛心便说起自己的猜测来。

“去年大旱,几个月没下雨,我大雍是看天吃饭,瓦那又何尝不是?瓦那的旱情比大雍怕是还要严重一些。咱们秋天来的时候,可是把瓦那的民生情况都看在眼里呢?吃穿上都是勉强度日了,半点余绰都没有,当真是手紧的厉害。”

纪婉儿也点头,她也是第一次来瓦那,对瓦那这里有钱都没处花的消费能力印象深刻,这里讲究以物换物,粮食,盐巴,当真是比黄金还要贵。

肖飞飞也点头,“他们一向在温暖线上挣扎,草原气候恶劣,耕地少得可怜,瓦那虽然民风开化,可惜除了放牧,别的都不成,以至于他们一直少吃短喝,若非如此,也不会时常扰边,来我们大雍抢夺了。”

秦黛心点点头,又道:“去年冬天不算太冷,牛羊倒是没冻死多少!可是不知道你们注没注意到,去年冬天,根本没下几场雪。”

纪婉儿似乎明白过来了,肖飞飞却是一头雾水。

秦黛心一叹,看来肖大当家除了杀鞑子以后,别的事儿还真不怎么精能。

“肖大当家,你仔细想想,冬天没下雪,春天牛羊的草料从哪里来?去年本就大旱,冬日里没下了几场雪,如今一开春,这坏处也就露出来了。”

肖飞飞听到这里,不由得细想想,越想越觉得秦黛心这话说得对!百姓们吃穿成了问题,虽然挨过了冬天,可是牛羊幼崽尚未长成,春日里雨水不足,草里又没有雪水的滋养,看来今年真是一个难挨的一年。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秦黛心满头黑线,暗想您这心还能再粗一点吗?

“正因为如此,所以今年才更加凶险!如果没有内战这事儿,只怕鞑子早就按捺不住。要让骑兵突袭我边境了!”秦黛心想了想,便又道:“皇帝的细作,还真是个能干的,把这边的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皇帝知道了瓦那的情况。便想先发制人,这才会派了大军过来,抢占先机。哼!”她冷笑一声,暗想这皇帝可真非等闲人可比,算计起人来,更是一计连着一计,他为帝王,为何江山,为稳社稷,算计鞑子也就算了。偏还有这些招数,去算计慕容景。

慕容景在宫中磕磕绊绊的长大,身边没人教导,他自小进入军营之中,对皇帝更是一腔热忱,以为他与自己一母同胞,哪里会想到他与太后的心机,竟是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算计他了。

秦黛心拂去心中所想,轻声道:“瓦那饥寒交迫,又有内乱。皇帝此时发兵,明显是想痛打落水狗。你们想,若是我们的人马盘踞边关,这仗真打起来。受苦的还不是大雍的百姓?瓦那骑兵勇猛,一向来去无踪,我们大雍在兵马上,则是弱些,骑兵根本无瓦那的骑兵相比!两下交战,咱们指定讨不到好处去!时间一长。边关百姓必定怨声载道,到时候只怕会有人揭竿起义,到那时,皇帝才该头疼呢!”确实,比起秦黛心说得这些个情况,现在的局面则是好上太多了。

肖飞飞听得两眼发亮,她见秦黛心把当前局面分析得头头是道,所有事情都了解透彻,信手拈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似的,便不由得赞叹道:“我的个乖乖,不愧是将军的妹子,真牛!”她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了秦黛心一回。

纪婉儿是知道秦黛心家里那些事的,她见秦黛心没有辩解的意思,就知道她不愿意多提,因此也没多说什么。

秦黛心谦虚笑笑:“不值得大当家一夸。”她的目光在地图上一扫,接着道:“依我看,我兄长在西格谷驻扎的真正原因,就是想拦住这些瓦那贼兵。皇帝大概是想,要打也在瓦那打,困住他们的椅兵,大雍边关百姓就不用受苦了。战事一起,边关贸易必然要中断,到那时,鞑子们饥寒交迫,粮草又供应不上,势气必定受损。我大雍则正好相反,不论是粮草运送,还是人马调配,都比瓦那有利!瓦那有内战在前,元气尚未恢复,便迎来劲敌,这仗一打起来,他们怕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到时候怕是得滚到草原深处去,十年之内,再无复起希望!”

肖飞飞不由得叫了一声好,只道:“这样最好不过,若能把鞑子赶尽杀绝,那才叫大快人心。”

秦黛心微微皱眉,不过细一想,这也怪不得肖飞飞,古人把种族骨血,看成是天大的事儿,非族人一脉,便是外敌,所谓非我族类,心便异之,他们根本没有后世,民族融合团结是一家的概念,况且肖飞飞与鞑子有血海深仇,说出这话来,也不奇怪!

“赶尽杀绝,怕是不容易。鞑子少年多擅骑射,便是妇人也有马上功夫,况且面对老人还孩子,难道大当家下得去手?”秦黛心看了肖飞飞一眼,便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

肖飞飞一愣,当下丧气的道:“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若真是能把老人孩子都杀了,我又跟那无恶不作的鞑子有什么区别?”

秦黛心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点头,肖飞飞到底是好人家出来的,本性纯良,即便是手上沾了血,也是迫不得已做下的,说来说去,还是命运弄人啊!

“我兄长在此处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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