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能。
只要她还没被打趴下,想报复,还没麻木透顶就能。
只是,这是她自己的事,谢慧齐觉得她没有权利,也无意替这个老夫人决定什么。
人要是逆来顺受,也用不着别人多此一举拯救。
谢慧齐平静地看着鼻子直哼哼的谢元景,她现在头脑非常清醒,她清楚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每一件事。
她不会让国公府沾太多的血腥,但也更不可能让这些背叛者轻易地死去。
他们现在还想着欺压他们国公府,那她就让他们在还活着的时候尝尝后悔而不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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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乔氏木纳地又重复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她。
“我能。”乔氏又道了一句,说罢这句她站了起来,她太胖了,尽管站起来得很慢,但她在站起后“砰”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小绿她们往她们夫人看去,看到夫人平静地朝她们摇了下头,便没有上前去扶人。
这时候乔氏却撑着冰冷的地面站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浮肿疼痛的脸,又扶了扶头发,回过头,对着那个长得好看的年轻妇人道,“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年轻夫人点了点头。
乔氏得了回应,嘎嘎地笑了两声,声音极其难听。
“吃药吃坏了喽。”她伸出手,跟那个年轻妇人比了四指,“四十岁,四十岁。”
她才四十岁。
她也曾经好看过。
她曾经是他们家中最好看的女儿。
但如今,但如今……
乔氏回过头,瞧谢元景走去。
“你敢,乔春诗,你这个丑妇,妒妇,你敢!”谢元景大叫,躺在地上的老头飞快地爬了起来,粗鲁地扒到嘴间的绑布,把手扬得高高。
只一下,乔氏就怯懦地缩了缩头。
就在这一刻,小麦伸出了腿,一脚把刚爬起的人又狠狠地踢到了地上,一脚对上他的脸就狠狠踹了几脚。
“看到了?”那痛苦的哀叫声中,麦姑姑对着那缩着脑袋的老妇道。
乔氏笑了起来,粗嘎的笑声比鸭子的叫声还难听。
“你来。”小麦移开了脚,快步走回了夫人的身边,跪在了她的身前。
刚才她那一举,没得夫人的吩咐。
她只是看乔氏被人抬起的手吓缩了脑袋气不过,脑子一热,脚就上去了。
她一跪下,谢慧齐就摸了下她的脸,小麦也松了口气。
好在夫人没生气。
这厢,乔氏已经站到了谢元景的面前,这时候谢元景已经半昏迷了,他没有意识地呻*吟着,乔氏蹲下身,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这个不能再对她拳打脚踢的人。
她看了太久,久到小麦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看了她夫人一眼,见她点了头,便走过去对乔氏道,“要不我绑了他的手?”
她怕,绑了他的手总不可能怕了罢?
“哦,哦……”臃肿显得呆笨的老妇抬起了头,“不,不用。”
不用,她能。
乔氏伸出满是伤疤的手,慢慢地伸向了谢元景的前胸,在他的腹部那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尔后,她抬起头,跟小麦道,“这位姑娘,能跟你借点油吗?还要个火折子。”
小麦瞥了她一眼,望她们夫人看去,得了夫人的应允便朝站在门口的武使丫鬟颔了下首。
丫鬟领命而去。
这时乔氏抓住了谢元景的手,把袖子撸高了,喃喃道,“这里有一刀,这里有一刀的,我记得。”
但还是记不得了,她又放下刀,去撸她自己的袖子,这看得小麦,麦姑姑摇了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向前蹲下了身,把谢元景的手给反手绑了。
她不得不说,她心里是有些许同情这乔氏的。
她看不惯乔氏被欺负得那怯怯懦懦,又可怜巴巴的样子。
女人不应该被猪狗不如的东西欺负成这样。
乔氏慢吞吞地撸高了袖子,麦姑姑瞥了她一眼,发现她那撸开的手臂上是又深又重的伤疤,一条条狰狞黑紫……
“哦,都是,都是。”乔氏想起来了,都是。
太多了。
他打她打得太多了,他一不高兴就折磨她,太多了,多得她都记不起来了。
乔氏又拿起了刀,拉着谢元景的手,把刀掐进了他的手臂,抿着嘴划拉了起来。
“呜。”谢元景被刺激得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臂在人的手中,那方传来剧痛,他下意识就猛烈地扭动了起来。
只可惜他身无力,连逃跑都没力了。
乔氏就好像没看到他的挣扎一般,依旧一刀一刀地划着。
谢元景先是狂怒,见那乔氏不看他,他绝望地哼哼了起来,只是,那乔氏依旧无动于衷,把刀滑行了他的前胸。
“呜……”谢元景哭泣着,哀求地看着她,在绑带后面一声一声叫着,“春诗,春诗……”
春诗,饶了他罢。
只是乔氏没理会他,她都想起来了。
她专心地把谢元景前胸解了开来,把刀伸向了他的□□。
他割了她的,不让她喂她的孩子的奶,她便也割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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